氣的回瞪小狼崽子,卻被夏建輝又一記冷眼瞥沒了氣焰,到底老老實實的繼續跪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來金家老宅門前就搭起了靈棚,前來弔喪的人絡繹不絕。

喪事辦了三天,雪也跟著下了三天,直到第三天下午送葬的時候,天才放晴。

雖然老夏家算不上小王莊的大戶,但是同宗的人也不少,刨去不能入墳地的女孩,送葬隊伍仍足足排出了五十多米長。

跪,叩,拜,哭,待得夏奶奶入土為安,夏建輝的膝蓋和腰已經和別人的差不多了。

東屋,夏來金兄弟幾個對著賬分禮金、帳子,西屋,小狼崽子狗腿的給夏建輝捶腿按腰:“小灰,還酸不酸?”

“嗯。”別人或許能偷懶,長房長孫卻偷不得懶,一連三天,夏建輝基本沒閤眼,這時候一沾著床,眼皮子就開始打起了架。

見夏建輝打起了瞌睡,小狼崽子拽著被子蓋在夏建輝身上,抓著夏建輝的手,習慣性的開始搓。

他知道小灰怕冷,所以這三天來逮著空閒就會給小灰搓搓凍僵的手。

雖然乏的厲害,可也三天沒洗澡,身上又穿著裡三層外三層的衣服,夏建輝睡的並不沉。小狼崽子一給他搓手,他就醒了,只是懶得睜開眼。

感覺小狼崽子一直捧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搓著,生怕他冷,夏金輝心底感動,回手握住小狼崽子的手:“別搓了。”

“不,小灰怕冷。”小狼崽子對著夏建輝的手哈了兩口氣,“暖和沒?”

夏建輝閉著眼把小狼崽子拖進被窩裡:“這樣更暖和。”

小狼崽子眯起眼,儘可能的貼著夏金輝充當暖爐,一動不動。

夏麗妮進西屋叫兩個弟弟吃飯的時候,夏建輝和小狼崽子窩在一個被窩裡睡的跟死豬似的,不省人事。

於是,幫他倆掖好被子,順手關上房門,人又退了出去。

夏奶奶離世,夏老爺子一直沒什麼異樣,只是在夏建輝他們送夏奶奶出殯的時候,留在家裡的夏麗妮看見夏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門口的大青石上,哼了好久的小曲兒。

“男愁唱,女愁哭……”銀子媽媽給表示不解的夏麗妮解釋說:“那是你爺傷心了,犯愁了。”

相伴了大半輩子的老伴兒去了,如果不傷心就真成鐵石心腸了。至於犯愁,自然是今後的生活問題。老頭兒比不上老太太,光是吃飯問題就能愁煞一輩子沒沾過鍋臺邊的夏老爺子。

三天圓墳,七天頭七,隨後又是二七、三七、四七直至七七祭完,正好到千禧年的春節。

夏來金想趁機接夏老爺子進城,夏老爺子固執的不肯:“人都是落葉歸根,合著你這是讓我老了老了,還要挪窩兒不成?”

“我去城裡幹啥?你三個兄弟都在村兒裡他們還能餓死我?”

“我跟你進了城,到了節氣連給你媽燒點紙都不方便……”

最終,夏老爺子仍是沒跟夏來金進城,夏來金只能私下裡跟三個兄弟交代了一番,又每人塞了一沓錢,讓他們平時給老爺子多做些好吃的。

遇到一個固執的倔老頭,夏來金除了儘量抽時間多回家幾趟,多花點錢外也別無他法。

作者有話要說:嗷~~~終於可以讓他們再長大點什麼的了!~

53、長大的小黃小灰

有夏奶奶的遺言,又有夏老爺子的勒令,夏來金到底是把電焊隊分了一隊給了夏來銀管。好在幾年下來,夏來銀除了貪點、懶點之外,並沒鬧出什麼大亂子。

廠子裡順風順水,沒出什麼糟心的事故,競標到的活一年比一年多,銀行裡的存款翻著番兒的長零,夏來金心寬體胖,才四十出頭就開始發了福。

“老爸,你也跟我們去練跆拳道呀!”小狼崽子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