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玩過來的,是不是他那一代的人都比較老實?這是DNA鑑定報告,柳青肚子裡那個,根本就不是他的種。”

佟西言驚訝之餘一把拉住了他:“等等!”

梁悅跟孫副一同看他。

佟西言說:“我去把他叫過來。”別給油鍋裡滴水。

刑墨雷在聽到這一真相後,眉毛都沒有抬一下:“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

佟西言有種暴力衝動。

“怎麼會沒有意義。”孫副說:“你看看柳文浩。”

刑墨雷嘆了口氣,說:“小姑娘認真讀書到大學畢業,找份好工作,剛要開始走自己的人生路,哪裡知道她那個好爸爸,只把她當成搖錢樹。她在醫院裡那會兒我連個人面兒都沒怎麼記住,有天晚上我跟陳若去場子裡玩兒,正撞上她跟人拉拉扯扯,我看著眼熟,順手就攔下來問了幾句,才知道是她父親拿她抵高利貸呢。跟她說散夥那會兒,她一直求著我收她做乾女兒,我沒答應,這回出事,我是懷疑那不是我的孩子,可後來一想,沒那必要去查了,是我的我不要,不是我的,只當是賠她的精神損失費,柳文浩沒了這筆錢,還不定把她賣給誰。”

三個人聽完,梁悅先說話了:“那沒什麼事兒,我先去睡了。”

孫副說:“啊呀鬧成這樣怎麼收場!”

刑墨雷說:“東西給我,我去跟柳文浩說。”要轉身走,衝著佟西言又叮囑了一句:“等我。”

師徒倆這還是幾個月以來頭一遭坐在主任辦公室裡喝茶聊天,時間已經午夜,外面的雜事也已經處理完畢,兩個人靠著桌子坐,這一刻的安靜,好像整個世界就剩他們倆了。

刑墨雷默默燒煙,佟西言手裡握著他的大茶杯,八寶茶冒著熱氣。

刑墨雷說:“心裡不痛快?”

佟西言說:“沒什麼不痛快的。”

刑墨雷說:“沒什麼不痛快,幹嘛擺這種臉色我看?”

佟西言說:“什麼臉色?我不想笑更不想哭,難道連平靜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刑墨雷說:“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我認識你十年了你一點兒變化沒有,是個男人,就什麼都說出來,別跟大姑娘似的悶在心裡,你這性格別不彆扭,你乾脆的扇我兩下,那不痛快了嗎?”

佟西言說:“你想聽我說什麼?我坦白跟你講我真的不生氣,我連生氣的勁兒就沒有了,十年了,我沒變,你也沒變,我想以後也不會再變了。”

“那又怎麼了,如果你一開始就受不了我這樣你這十年難道一直就是熬著的嗎?”

佟西言說:“是。”

刑墨雷給噎得一時間說不上話了,煩躁不過,把剩下那點菸屁股摁滅在刺蝟一樣的菸灰缸裡,緊接著又抽了一根塞嘴裡。

佟西言問:“那你呢,你拿我當什麼?”

刑墨雷說:“我是錯了,我道歉,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行不行?”

佟西言問:“你把我當什麼?知己?你有一大堆知己,愛人?你真的知道怎麼愛人嗎?你幾時做事是把我放在同一高度來考慮的?你只把我當成是你的東西,一件東西。”

“放屁!”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佟西言冷靜的像是個律師。

刑墨雷說:“我是真搞不明白了,一個柳青,你就這麼在意?”

佟西言說:“其實我根本不願意跟你在一起,我喜歡的是梁悅,我喜歡梁悅。”

刑墨雷跟盯鬼一樣盯了他幾秒鐘,說:“不可能。”

“你不相信我喜歡梁悅,可我相信你是真喜歡柳青,就像你喜歡護士長,你喜歡她們是嗎?”

刑墨雷說:“這跟你想的不是同一種喜歡。”

佟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