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滑稽,說:“那你說說看,是什麼喜歡?你敢說那不是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喜歡嗎?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可我不是唯一,我一直以為在你心裡我應該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你會收斂,會改變。”

“除柳青以外,這一年我沒碰過別人,就是你。”

“你真的那麼喜歡我?你愛我?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把給我的愛又分出一份來給柳青的?”

刑墨雷招架不住,沉默了。

佟西言無奈的笑,說:“其實這十年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你需要的,不過是一個排解寂寞的物件,一個隨叫隨到乖巧聽話的下屬,一個備胎。可是我是真的愛你,這就是你我的區別,我已經,受夠了。”

刑墨雷說:“你別說這種讓我坐不住的話。”

佟西言沉默了一會兒,說:“醫院有個送醫下鄉的名額,我已經跟梁悅說了我去。”

“不行!”刑墨雷大了聲音,他沒轍了,他現在才知道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徒弟其實口才了得,他幾乎沒找到什麼空隙推翻他的話,最後他下意識的擺出了師父的姿態來,說:“不行!你不能去!”

佟西言只是看著他,沒說話。

刑墨雷有一種站在懸崖上的感覺,他好像非得把話在今天說清楚了,否則他會失去他,他一團混亂,比上最大最難的手術還要緊張,甚至開口時都有些結巴:“可能我是、是不會愛人,但是我對你是真的,那會兒你剛來,你叫我一聲‘刑老師’,我就管不住自己了,這種感覺我從來沒有體驗過,那樣下去要出大事,所以我給你介紹人家,看你結婚,我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可完全沒有用,我沒有一天不在嫉妒壓抑,直到你妻子去世,我才如釋重負。我這半生從來沒有對其他人這樣過,你好像站在我的心尖上,你開心,我也開心,你不開心,我比你還火大,可能是我引誘了你,你才會一次次不怕死的來點火,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鬧我,我都想把你壓在牆上,狠狠強暴你,可我做不出來,你真是我的剋星。”

“我希望每一天都能有新鮮的人事轉移我的注意力,我跟不同的女人吃飯,甚至上床,我以為這種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不過幸好,陳若給了我一個藉口,他成全了我。那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一下子覺得自己年輕了十歲,什麼壓力都沒有了,尤其是,你父母能同意,想想真是別無所求了。”

“也是那時我跟柳青說明白了,我很抱歉拿她當試驗品。我真的做錯了,她太年輕太當真。有時她看我的目光跟你有點像,這或許我一直下不了狠心的原因,我說喜歡她,只是覺得她可愛單純,並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她讓我徹底把她抹了個乾淨。”

“在裡面這兩個月,我想了很多,我想這是老天爺給我教訓,它在跟我說,做人不能這麼張揚,你覺得你在得到,其實你一直在失去。人與人能相逢就是緣份,倒不如平平淡淡去過,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過我想的最多的還是你我,想到自己這些年的荒唐,想到你總是萬般隱忍的模樣,想到你自以為聰明的勾引,我覺得這些年,特別是這十年,自己是白活了。你應該有脾氣,應該更大聲的罵我,在我頭昏的時候給我一巴掌,你早就應該這樣做。”

佟西言又哭又笑,說:“我們真的不合適,兜兜圈圈十年,你為我想,我為你想,可為什麼沒能想到一塊兒去?”

刑墨雷把他摟緊懷裡,緊緊抱著,說:“對不起。”

兩個人抱頭哭了一會兒,漸漸又靜下來,佟西言又說:“也許我們應該分開得久一些,想想更明白。”

刑墨雷心裡一片慘淡,說:“如果真的要分開,該走的人,是我,不是你。”

梁悅說:“行啊,那就刑墨雷吧。”

佟西言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