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到這種力所不能及的事吧?”

警察笑道:“還好,還是能經常遇到你這樣的正能量。”

田景野道:“肯定不多,否則你不會懷疑我半天。”

警察更是笑出聲來,掏出一張卡片給田景野,約定小地瓜有訊息給他打個電話。

警察走後,田景野才掏出手機,回覆剛才被他掐掉的寧宥的來電。“你也還在關心?我還等走廊裡。”

“是啊,我兒子睡前還在關心小地瓜,結果才躺下翻個身就睡著了。通報一聲,簡宏成夜車趕去你那兒了。”

“被我勸阻了。但他看樣子很不死心,試圖透過法律手段把陳昕兒強制就醫。你打電話來時我正向警察諮詢可行性,基本上是不可行。”

“我也勸他了,最大關鍵點是陳伯母那兒,做媽的即使過去再跟陳昕兒劃清關係,到陳昕兒落難時候還是會老母雞護小雞雛一樣,誰敢強迫他們跟誰玩命。但顯然簡宏成惦念著小地瓜,我的話他聽不進去。我也不便太直接。”

田景野道:“剛才警察跟我說的也是類似意思,他們怕陳伯母找他們拼老命。他們只是拿一份工資做一份活,讓他們擔太多責任也不現實。除非簡宏成下血本打通關節。可我不幹了,我煩死了。過幾天我躲到上海去,眼不見為淨。”

“人力有時而窮。”

“對。各人自掃門前雪。我已經吃過承擔太多的虧,簡宏成還沒吃怕。”

寧宥一時感喟上了,“簡宏成能扛能挑,又精力過人,他太愛挑擔。”

寧宥放下電話,不禁想到簡宏成新扛起的簡敏敏的一雙兒女,以及已經扛了一輩子的簡宏圖,還有人家不情願他非湊上去扛著的簡敏敏,更不用說曾經抱著揹著的小地瓜了,既然扛著小地瓜不放,又怎麼可能放下陳昕兒一家。誰知道還有其他的誰。真是放眼看去,那胖子背上一群黑壓壓的人。

寧宥微微冷笑著,想著,又撿起手機,找出兩隻電話號碼,果斷拉黑。一隻是陳昕兒的手機號,另一隻是陳昕兒家的客廳座機號。

雖然身體很累,可寧宥睡不著。未來,如果就這麼走下去,可預見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小地瓜終於到了田景野手裡。折騰了半夜的小孩子現在醒著,卻虛弱得臉色煞白,一張小臉更是比最初跟著簡宏成時瘦了一圈。他看到熟悉的田叔叔很高興,拿還貼著創可貼的小手摸摸田景野的臉,叫一聲“田叔叔”,縱橫著淚痕的臉虛弱而開心地笑了。小地瓜放心地看了會兒田景野,抱住田景野的脖子,小臉軟軟地貼住田景野的臉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股小小的熱氣噴在田景野脖子上。

田景野愣住,說聲“我們回去跟寶寶哥哥一齊睡”,機械地抱著小地瓜往外走。走到大門口,只見天色已經開始透出光亮了。田景野不禁停住,鼻子一酸,眼淚落了下來。他想,此刻如果抱著小地瓜的是簡宏成,簡宏成不知該哭得如何撕心裂肺。

回家安頓好小地瓜,田景野看看天色,也別睡了,他回到涼氣還沒消散的車子,再度開上城市裡難得寂寥空廓的馬路。

派出所的夜班民警還沒下班,田景野辨認出相處最多的那位,走過去笑嘻嘻地將一大包新鮮出爐的生煎包放到那位警察面前。正寫記錄的警察一抬頭見是田景野,友好地笑了。“小孩怎麼樣了?喲,換了衣服。”

“那是,總得讓你看看我人模人樣。我帶小孩回我家了,折騰一晚上,臉色不大好,大概心裡很害怕,我抱著哄了半天才睡著。路上去陳家拐了一趟,都還沒起床。可能藥力還沒過去。我打算跟他們談談如何處置陳昕兒,避免類似事件再度發生,然後再決定什麼時候把孩子交還給他們。之前我想請你們批准,讓我跟陳昕兒談談,我得跟她談兩件事,一是為什麼喂孩子吃藥,不怕出人命?二是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