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不願意進醫院強制治療,她可以不用考慮醫療費問題,我來負擔。如果陳昕兒自己有求好願望,強烈要求去醫院,可能她媽媽會放行。”

警察想了會兒,道:“行,我把人領到這兒來,你跟她談談。我聽著不礙事吧?”

“不礙事,又不是說太私人的事。我主要是為陳昕兒好,同時也想把問題解決了解脫我自己,經常被叫出來收拾爛攤子,煩啊。”

警察起身笑道:“要都像你這麼合作,我們能省事不少。你間接幫我們的忙。”

很快,警察便將陳昕兒領進來。陳昕兒還戴著手銬,披頭散髮,顏容憔悴,乍看上去,倒是真像個瘋婆子了。田景野有些不忍,可臉上只能一臉肅穆,指指一張單獨靠牆放著的椅子,道:“你坐那兒。我有話問你。”

陳昕兒瑟縮地坐上,看看警察,想說什麼,可不敢說,使勁做咽口水的動作。

田景野問:“你為什麼喂小地瓜吃安眠藥?你老實回答,民警這兒都有記錄。”

陳昕兒又看一眼警察,小心地道:“我這幾天總想自殺……”

“別把話扯遠,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

“我自殺肯定不好看,我不想小地瓜看見,留一輩子陰影。就像我發病時候肯定很可怕,你看上次把小地瓜嚇得好幾天不敢看我,我不能再嚇小地瓜了。我自殺時候肯定會掙扎啊,寧宥也知道我。我怕吵醒爸媽,被他們救下,我也怕吵醒小地瓜啊。其實你也看得出來,我死掉的話,對我好的人都輕鬆,你也輕鬆,以後可以不用管我了,你還能收回借給用的老房子。只有對我不好的人心裡會背上十字架,比如寧宥,有我的屍體橫在她面前,她以後還有臉見簡宏成嗎?我真的不壞,我只對跟我好的人好,跟我不好的人,我就秋風掃落葉。”

田景野驚訝得反應不過來,他不由得看看警察,自來熟地問:“這情況特殊嗎?”

警察道:“不算特殊。”

田景野想半天道:“報紙上看到婦女自殺……”他忽然意識到不對,萬一說出來以後陳昕兒效仿怎麼辦。他連忙附耳與民警繼續道:“我怕陳昕兒學得更壞。難道自殺婦女綁上幼兒一起跳河,是因為有擔心她死後孩子留在世上受苦之類的想法?”

民警點頭。

陳昕兒的想法完全出乎田景野的意料,他有些恍惚地看著陳昕兒,很久才到:“可你知道你差點害死小地瓜嗎?”他拿出病歷,交給陳昕兒,“你自己看,小地瓜被送急救,一晚上又是灌腸又是打吊針排毒,折騰到現在我才抱他出院。你看看你幹了什麼!”

“真的,真的嗎?”陳昕兒大驚,戴著手銬的手很不靈活地翻閱病歷卡,又看著警察問:“真的嗎?”等警察點頭,她仔細看病歷,可醫生寫的字她辨識不出來,她急得開始面紅耳赤,渾身顫抖激動起來。“還不如讓我去死,田景野你幹嘛救我,讓我去死。”

“你去死了,小地瓜沒媽媽怎麼辦?你爸媽已經老了,小地瓜爸爸不明,小地瓜只能靠你。你給我聽著,你得去專業精神病醫院治療,強制治療。你不僅僅是抑鬱症。你得好起來,才能小地瓜靠你。你如果真愛小地瓜,你去治病,自覺去。”

陳昕兒激動地道:“不,我沒工作,沒本事,什麼都沒有,小地瓜有我這種媽媽是倒八輩子黴,我死了才好,我必須死,讓我媽騰出精力養小地瓜。我必須死,你們誰都別攔我。”

陳昕兒說到做到,顫抖著站起來要往外衝。警察和田景野一看都趕緊撲上去逮她。可此時的陳昕兒力大無比,媲美橋頭猛揍田景野那時。兩個人用力才將陳昕兒壓在牆上。

田景野對警察道:“強送醫院吧?”

警察搖頭,“不行,不合法。”

田景野急得跳腳,“那還要怎樣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