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聽了不由得一愣,將那錦囊開啟一看,卻是十餘枚金錠子,怕不有二十餘兩,心頭不由得一暖,正要推辭,卻聽到蘇掌書笑道:“你也莫要推辭,如今安使君勝負未卜,若是勝了,我也不缺這點金子,若是敗了,只怕蘇家也與賢弟差不離了,多點金子又有何益。”

看到故友臉上的苦笑,嚴可求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蘇兄,在下此次前來卻是受人所託。”

“受人所託?”蘇掌書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卻不知是受那位高人所託?”他的聲音溫度一下子低了下來,全然沒有了方才那種與故友交談的親熱勁。

“正是鄙主徐溫徐將軍。”嚴可求硬著頭皮繼續說了下去:“徐將軍受命討伐田覠、安仁義二賊,久聞蘇兄乃是潤州大族,深孚眾望,讓在下來請您相助。”

“徐將軍?”蘇掌書的聲音中滿是諷刺意味:“這廝鼠營狗竊之徒,離間骨肉,使計殺了朱使君,才得了這個右衙指揮使之徒,竟然稱我家主公為賊。”說到這裡,蘇掌書拔出腰間佩劍,將衣衫前襟割下一塊來,撇到嚴可求面前,低喝道:“君子相絕,不發惡聲,你回去後告訴徐溫那廝,蘇某受安使君厚恩,自當以死相報,若要交戰便提兵來戰,休得使這些伎倆。”說到這裡,他走到帳門前,伸手指著帳門道:“今日你在這帳中還是蘇某之友,異日相見,便是路人,盡心竭智相鬥便是了。”

見蘇掌書已經割袍斷義,嚴可求也不禁覺得頗有些羞愧,正準備告辭,眼角卻看到了几案上的一封書信,正是先前呂方寫給安仁義的那封親筆信。這些年來,嚴可求日夜都想著向呂方報仇,對呂方的筆跡更是熟悉之極,一眼便認出了是仇人的筆跡,立刻將那書信搶在手裡,細看起來。蘇掌書看到嚴可求的行徑,也知道這書信何等要緊,趕緊搶上前奪,卻被嚴可求一把推開,跌坐在地,情急之下,便拔出一旁的長劍喝道:“快將那書信放下,否則我高呼一聲,你便休想生出此營。”

嚴可求此時已經將那書信看了小半,心中便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見故友神色堅定,心知自己生死便在對方一念之間了,強自笑道:“蘇兄何必如此緊張,小弟將這書信還你便是。”話音剛落,嚴可求手腕一抖,便將那書信彈向蘇掌書面門。說時遲那時快,嚴可求借著對方視線為書信所吸引的機會,一個箭步便衝到蘇掌書面前,一掌便印在對方的胸口中。

蘇掌書剛剛接過書信,胸口便被對方輕輕的印了一掌,只覺得四肢百骸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他雙目死死的盯著故友的眼睛,想要說些什麼,口中湧出的卻滿是鮮血,便癱倒在地,再也沒有知覺了。

為王前驅 第349章 獵虎上

第349章 獵虎上

看到蘇掌書倒在地上,嚴可求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扶,伸出一半卻又收了回來,如是者再三方才伸手去探蘇掌書的鼻息,已經弱不可聞,再一探中掌處,肋骨已經碎了七八根,趕緊想先將骨骼扶正施救,可是方才他情急之下,全力出手,其威力可想而知,只怕臟腑都已經受了重創,只有立刻喚大夫前來,才有萬一求生的希望。

嚴可求正要喚帳外侍衛請大夫施救,可轉念又止住了。自己現在身份尷尬,又剛剛出手重創了那蘇掌書,只要讓營中人發現了,只怕便休想生出此營了,自己死了倒也無所謂,可是家門數百口的大仇何人來報呢?自己剛剛看到呂方送糧與安仁義的親筆書信,報仇之事剛剛有了點希望,豈能死在這裡,再說自己方才那一掌下去,此人的性命只怕已經去了九成九,萬一那大夫救不活他,自己豈不是白白死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嚴可求下定了決心,他斂衽對癱軟在地上的蘇掌書拜了兩拜,輕聲道:“蘇兄,小弟知道今日所行恩將仇報,天地不容,只是家門血仇在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