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慶幸自己能夠從這場酷刑中活下來。

“還有三個小時,你先去洗個澡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這個親切的前輩來處理,認識我真是你的運氣啊!”

這是齊藤先生把我踢進浴室前說的話。雖然有點不明所以,不過隨他去了。只是……總有點不祥的預感啊。

第二十四章 It''slife

當我跨下計程車,站在白公館的別墅前時,我確信在這個世界除了妹妹外,不會再有其他人能夠一眼就認出我的本來面目。用大量髮膠固定住的頭髮硬得能戳傷人,被鬍鬚刀颳得乾乾淨淨的臉頰光滑得像是剝掉殼的熟雞蛋。再加上修過的眉毛和那一身叫不出名字的俗氣香水味,我和三小時前已經判若兩人。如果要做比喻的話,大概只能用‘彷彿百年的資本主義浪潮在一朝間從我身上衝刷過去一般’這句話吧?

“容貌和氣質是要靠衣服來襯托的。”

因為這個理由,現在我全身上下穿著的衣物裡,只有內褲是屬於自己的。緊身的黑色雙高領長袖衫外罩著銀灰色的休閒西裝,和外衣配套的西褲下則是黑色的真皮短靴。再加上圍在腰部的寬皮帶和胸前的白金掛飾……據說這身行頭的價值超過三開頭的五位數。友情提供這一切的齊藤先生得意洋洋介紹說,這是他在空虛無聊時外出獵豔的標準裝備。就算去世界上唯一的一家七星級賓館喝酒都不會顯得寒酸。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是絕對不會外借的。我是很感謝齊藤先生的好心,畢竟連手中象徵熱情的紅玫瑰都是他特地去買來的。不過就算穿在身上很適合也好,不修邊幅慣了的我現在總有點心虛的感覺。齊藤先生對自己的傑作很有信心,他放言‘就算現在把你放到英國女王旁邊去都夠了’。這句豪言壯語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出來迎接的老管家足足盯著我看了五秒鐘才試探著問‘您是蘭卡迪那先生吧?’。被齊藤先生花了一小時進行‘超短時間禮儀風度強化培訓’的我有節制的點了下頭,接受了一番恭維後隨著老管家向別墅走去。一路上遇到的傭人都紛紛向我行禮,看來並沒有誰發覺到我就是幾個月前被當成‘江湖騙子’請來的蹩腳除靈師。在大廳里老管家讓我稍候,他自己走去二樓通知白碧德。我坐進靠牆的沙發,在玩弄手中的玫瑰花束時,不知道為什麼開始覺得有點緊張。好像不是因為這身陌生的服裝——我照過鏡子,至少看起來不怪異。那是為了什麼呢?大概是由於齊藤先生再三的興風作浪,讓我對今晚也有所期待了吧?我忽然覺得有點害羞,由此也明白到自己終究只是小鬼一個。到現在我還沒搞清楚自己對白碧德的感覺,所以也無法逃避不安的侵蝕。

“久等了。”

先走下樓梯的老管家帶著一副很感動的表情。如果沒有外人在,說不定他會拿下老花眼鏡擦拭下眼淚也說不定。當老管家垂手肅立在樓梯口旁,靜候白碧德走下臺階時,我明白到了為什麼他會這麼激動。守護了十幾年的幼苗終於綻放出美麗的花朵,身為一直辛勤耕耘至今的園丁,他自然有感慨的理由。穿著黑色禮服的白碧德猶如存在於夢幻中的黑鬱金香一般,以自身的存在詮釋了完美的真正含義。絲綢質地的衣服上不時有流光滑過,猶如明暗不定的魅或之幕包裹著無可挑剔的軀體。在那種震懾人心的美豔前,什麼樣的讚美都是無力的。任何人看著現在的她都會產生自己不在人間的幻覺,那種超現實的視覺衝擊幾乎能讓意志不堅定的人下跪。連曾經和白碧德相處過好多天的我都花了不少時間才回過神來,偷偷在心裡鼓氣作勢了一番才走過去。等到白碧德以優美的姿勢跨下最後一個臺階時,我謹慎的遞出了玫瑰花束。

“生日快樂,白碧德小姐。”

“謝謝你,蘭卡迪那。叫我瑪蓮娜就好。”

接過花束的白碧德對著我微微一笑,於是我悄悄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