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秦紹吃痛地縮回了嘴,眉頭擰成了個川字,怒氣衝衝地看著我。

我咬著嘴唇不屈地看著他。我現在很後悔,我跟他做這事怎麼就不吐了呢,不然我得華麗麗地吐他一嘴巴,把他嘴巴當痰盂使用才好啊!

我說:“咬舌自盡的動力暫時還沒有,但咬你的舌頭倒是有充足的意志力。”

秦紹說:“那我看看是你的意志力強,還是我的意志力強。”

於是,□變成了鬥毆。我伸手他抓住我胳膊,我伸腿,他壓住我腿,我伸頭,他胳膊往我額頭上一放,我連抬頭的機會都沒有了。

鬥到後來,我有氣無力,筋疲力盡,實在是沒得可掙扎了,我只好實行口頭教育:“秦紹,我已經停止吃長期避孕藥很久了,醫生說老吃藥對身體不好,現在身上也沒有緊急避孕藥,要不你到此為止吧。回頭等我繼續服藥了,或者有備用的事後緊急藥丸,再繼續做這事也來得及,是吧?”

秦紹居然遲疑了。我本來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沒想到他竟然遲疑了。我心裡不停默唸,祈禱著佛祖顯靈,收了秦紹替民除害吧。

沒等我祈禱出更豐富的內容來,秦紹淺淺地說了一句:“我本來就沒想讓你用那些亂七八糟的藥。”

我心生感激,不由柔柔地說了幾句作為補充引導:“對啊,男人的紳士風度,哪裡是幫女士開個門拉個椅子這麼簡單的?真正的紳士,是能讓她遠離小藥丸啊。”

秦紹笑了笑,眼睛裡藏不住戲謔,他忽然低下頭,趴在我鎖骨那裡,輕輕地笑出聲來。

我斜著眼看他,問道:“你笑什麼?”

秦紹嘴唇碰了碰我的鎖骨說:“你不是博士嗎?連割腕都研究這麼多了,怎麼不研究一下床上運動啊?你問問天下的男人,哪個男人是以床上紳士風度為豪的?難道還要說‘小姐,你先請’嗎?或者說‘對不起,請允許我在你體內停留片刻’?”

我一下子無從反駁起,只好說道:“那至少也是你情我願的吧,像你這樣,就是一頭蠻荒地兒跑出來的發情野獸。”

秦紹的頭慢慢往下移,舔了舔我胸口,說:“謝謝禮讚,我一定不辱使命。”

我一慌,說道:“停停,秦紹,沒有避孕藥!”

秦紹抬起頭看我,凝望了我很久。

我想秦紹平時打什麼鬼主意才是這表情,可在床上打鬼主意,等同於他打算把事情搞得荒淫無度,不可收拾。我立刻說:“秦紹,你答應過我的啊,那些高難度低趣味的事情不做的啊。你要是敢做,我立馬讓你和你小秦紹說永別。你想想魏忠賢李蓮英之類的,三思而後行。”

秦紹忽地又笑了。

我說:“你最近怎麼笑得這麼頻繁,每次笑得這麼不懷好意啊?你以前不是愛板著臉的嗎,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趕明兒我給你找個道士,要是這鬼看著湊活,索性就讓鬼帶走你得了。”

秦紹啃了啃我的嘴,在我耳邊說道:“給我生個孩子吧。”

聽完這句話,我大腦被震得轟隆隆響,如同被大劑量地注射了嗎啡,瞬間出現了幻覺。又像是中了“熊貓燒香”病毒,一直處於不停地開機當機重啟又當機的迴圈狀態,唯一的可視狀態就是純粹的藍色畫面,或像是我在傳送帶上一直勻速前進時,突然傳送帶卡殼,開始反方向行駛,我因為慣性飛出萬里。

我因為實在太過震驚,嘴一直保持著如腦癱狀。腦子空白到連秦紹已經大行其道地在我體內揮霍都沒來得及反應。

我想秦紹肯定在實行一個極大的陰謀,才會讓他說出這麼一句雷劈一萬遍也說不出口的沒有邏輯的話。

“給我生個孩子吧”,像是在洪鐘裡發出來,經過洪鐘的處理,被拉成一圈圈的聲波,迴音不斷地盤旋在我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