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淡菊搖搖頭,身子朝他滾來,螓首枕在他大腿上,笑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有話問我?”

“問什麼?”大掌自然地落在她腰際。

他應該急著想知道那戒指的下落才是,可神態語氣卻這麼慢條斯理的,與以往大不相同。呵,古怪呢。

“該把東西還給你了……”淡菊幽幽喃著,柔軟小手撫著他的面容,那觸感有些扎手——他下顎冒出點點胡青,瞧起來粗獷,好有男兒氣概。

她心想,他都已委屈地娶她進門,算是教她給套上了繩,而控繩的力道要懂得拿捏,緊時緊、松時松,絕不能一味地懸著,總要給些好處的。

鹿蒼冥也不言語,莫測高深地細眯雙目,掌心順著她美好的曲線來回摩挲,單邊臂膀摟起佳人,頭跟著緩緩俯下——

“……蒼冥,呵呵……鹿蒼冥……你生得當真好看哩……”她傻傻笑著,鼻尖輕皺了皺,在那張好看的男性薄唇抵上自己豐軟唇瓣的同時,醉了似的閉上眼睛。

窗外的天光微微刺眼。

鹿蒼冥迷惘地醒來,擰了擰眉,側頭瞧去,枕邊已無旁人,只剩自己。

他向來淺眠,能睡得這麼沉、這麼熟,還日上三竿才睜開眼,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翻身坐起,他由地上拾來一件衣衫套上,邊動作著,思緒也漸漸地靈活起來。

離開白苗好幾日,幾處礦地雖命手下看著,不至於出什麼問題,今兒個得空也該前去巡視。還有,得訂下確切的日子,請白苗各大寨前來鹿王府聚首一番,對於今後鐵器生產以兵器為重,抑或著重工藝,以繁榮經濟為主,大家提出己見,也好斟酌商量,確定方向。再者,東霖和白苗之間,到底要如何發展?是往好的一方去,還是背道而馳,終至絕裂?

思緒悠轉,他沉吟著。那日藏身在林間,以響羽箭連番襲擊之人,真是受東霖所指使?這事十分棘手,想查也無線索切入。

那襲擊主人跟淡菊……可不可能有些關係?她臉上總有孩童般稚嫩的神態,說話和舉止有些教人摸不著邊,要說她傻,還是誇她聰明?

那一對眸子清亮亮的,笑時有多種面貌,有時帶著傻氣,有時無辜,有時又噙著醉死人的歡愉……那身子抱在懷裡是嬌小了些,但腰是腰,既蠻又纖;臀是臀,既俏又圓:胸脯是胸脯,堅挺又飽實,恰巧教他合掌握著,而一身的水嫩粉膚散著淡淡幽香,聞上幾口,神魂都飛到九霄雲外,銷魂……直是銷魂……

搞什麼?!

他忽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露出苦笑。這是怎麼回事?他該把心思花在正事上,怎轉著、轉著,全繞向那個纖秀的人兒身上了?真該死!

頭一甩,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拋掉,他立起身軀,想喚來下人準備沐浴,這時才瞥見方桌上端端正正地擺著一盆小粉菊。

他認得這小盆栽,正是淡菊所有之物,花心淺淺、清香盈盈,她一路由麗京帶來,極為寶貝,怎麼這會兒卻擱在這裡了?

疑惑地皺起眉心,他走近一瞧,見盆底下還壓著一張紙,以秀氣的字型寫著——

贈君淡菊,暗香留意。

何解?他心一蕩,眉眼沉吟。

今天是他新婚頭一日,眼剛睜開,新娘便跑得不見人影,卻有本事攪得他一個頭兩個大。想來,往後的日子不會太平靜。

他微微牽唇,將粉菊湊至鼻前,香味似有若無,教他又想起她膚上的甜味兒……

鹿王府東側宅院,是鹿蒼冥為老太爺建造的住所。雖緊連王府,但建構別有巧思,進拱門則見養魚小池和園子,花木扶疏,很適合養老。

此時園內的八角亭裡,兩名丫鬟分立兩旁,石桌上擺著象棋棋盤,淡菊兩手抓著黑紅棋子一陣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