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習俗,任由幾位大娘扶著、牽著,只知道鹿蒼冥就站在身邊,兩人拜天地、對老太爺下跪叩首,然後夫妻對拜,周遭忽地歡聲雷動,好多好多的花瓣和穀粒當頭撒下,撒得她跟著躲著、叫著,最後靠進他懷中吃吃笑著。

可不可以稍稍放縱一下?將那些複雜的人事物全拋得遠遠的,就當彼此相愛著,有情人終成眷屬。

“教我跳舞。”她大膽地拉著鹿蒼冥的手,朝大庭中圍著火、跟隨琴鼓節奏開心舞動的男女老幼衝了去。

“我不會跳。”雖如是說,鹿蒼冥仍乖乖地由她拉著走。

“會,你會跳。”她仰著頭,略略踮起腳尖,吐氣如蘭:“你要不要幫人家除下珠簾?我瞧不清楚你呵……”

他像被下了蠱,五指伸去,緩緩撥開遮著她臉容的銀珠串子,目光轉為深沉,瞬也不瞬。

雙手搖著他的單臂,淡菊隨著樂音哼著曲兒,兩隻腳已不安分地動著、踢著,粉頰紅撲撲,有兩個深深的小酒渦。

“賞你一個吻。”她忘情輕喃,腳尖一踮,唇輕輕印著他的,如蜻蜒點水。

這當眾挑逗的大膽行徑落入眾人眼裡,笑鬧聲忽地更加響徹雲霄,好多對男女邊跳舞、邊唱著白苗情歌,叫囂著、吆喝著,團團將他們圍住。

“爺,上啊!怕什麼,加油!”騰濟兒又是拍掌又是揮拳,心想,豈能讓姑娘專美於前,搶盡風頭?她敢當著大夥兒的面親熱,爺就該結結實實地回應,教她知道厲害。

“騰濟兒,你太激動了吧!”鹿皓皓呵呵傻笑,顴骨紅通通的。適才太多的苗部姑娘要他“陪酒”,顯然是有些醉囉。“來來來,咱們跳舞去,這鹿王府的大庭難得這般熱鬧哩。”

“哇——五爺,我不是姑娘,你別摟著人家的腰,我怕癢啊……”

沒誰聽見騰濟兒的哀嚷,大庭中唱歌跳舞的人群陡地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鼓掌,紛紛讓開一條路來,因為鹿蒼冥不但回應了淡菊那個香吻,還猛地健臂一振,將她攔腰抱在懷裡。

“盡情玩吧。”他撂下一句話。

彷彿大赦天下般,男女老少歡聲雷動,接著,他頭也沒回,抱著新婚妻子大步離去。

小臉兒埋在鹿蒼冥胸膛間,小手捉著他的前襟,淡菊這才隱約醒覺到撩撥他後,可能得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該害怕嗎?可是心中柔柔軟軟的,沒半分憂懼。這是自己此生唯一的一次婚禮,不論往後如何,她與他是好是壞、是聚是離,她都將珍惜與他的這一回。所以,就允許自己放縱吧!

漸漸地,身後震耳欲聾的喧鬧聲變得模糊恍惚,她不在意兩人到底要去哪裡,只是輕輕地笑著,小腿頑皮地踢了踢。

鹿蒼冥以腳踢開房門,大步跨進。

箬房中四位服侍的丫鬟曲了曲膝。“爺、夫人。”

“都出去。”低低命令。

“是。”

他將閒雜人等全趕走了,等門被關上,他雙臂陡然一攤,把懷中人兒拋進錦墊鋪就的床榻上。

淡菊滾了半圈,慵懶地伏著,一張臉嫩得幾可掐出水來,像熟透的香桃般。

“鹿爺……”明眸裡似有一汪水,眨啊眨地瞅著他。

兩人的洞房花燭夜在幾日前便已行過,什麼肌膚之親、夫妻之實,該做的全都做了,說粗魯些,他早把她給吃幹抹淨了,可鹿蒼冥發現自己的定力仍受到極大的考驗,有些難以招架她的誘惑,只隨意一吻一笑,心頭火便已煽燃而起。

兩人從相識進而訂下婚約,一開始雖然像出鬧劇,衝突、抗拒、無奈,而後妥協,可這一時刻,他忽地覺得,原來成親也不是什麼太難受的事。

“我要你喊我名字的,你忘了?”他在床沿落坐,自動將胸前的紅彩解下,目光極具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