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惜,今兒個遇上的這位恐怕便是少數中的少數。

見她暈厥了,鹿蒼冥先是一怔,接著竟開始詛咒,穢言穢語實在難聽得緊。然後健臂一振,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攔腰抱起她,由露天台閣跨進房中,倒是輕手輕腳地將她安置在榻上軟墊。

淡菊正為著他俐落輕柔的動作感到窩心,胸口突現一股燥熱,感覺男子兩道目光正灼灼地煨著她的面容。呵……不好不好,心跳得太快了。

她忍得好努力,什麼定、靜、清、和,棋藝四字箴言,能用的都用了,可使的都使上了,腦中卻依舊浮現許多奇奇怪怪的想像。噢——他如果趁機吃她豆腐、佔她便宜,要怎麼反應才能恰如其分?

等了片刻,忍得心肝都糾結了,事實證明,是自己想太多了。

啪地輕響,淡菊忽覺右頰微痛,尚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左頰同樣又啪地一聲。

“喂!醒來!”沉聲一喝,他竟然左右開攻連連拍打她的雙頰。姑娘家的肌膚原就嬌嫩,即便他力道再輕,也揚得她芙頰泛紅。

“該死的!給我醒來!戒指在哪兒?!”他索性把住她下顎,將那櫻桃小嘴擠得嘟嘟的。

嗚嗚……痛呵……放手放手啦!沒血沒淚的男人,半點兒也不知憐香惜玉!

此法不通,淡菊決定要讓自己姿態優雅地清醒過來,再不醒,她猜他接下來八成會拿水潑人了。

眼睫微動,一聲恰到好處、既綿又軟的呻吟才準備出口,錦閣外忽又傳來吵嚷,腳步聲急急奔來,男的叫囂不已,中間還夾著姑娘們的尖叫聲,平時幽靜的錦閣從未如此紛沓不安過。

“官爺,救命啊!咱們家淡菊心肝在他們手上,不知被折騰成什麼樣子,您大爺快幫幫忙,救命哪!”雲倚紅呼天搶地,叫得震天價響。

“好大的膽子,哪兒來的臭傢伙?!竟敢在東霖麗京鬧事?!你們個個都活膩啦?!全給我捉回去!”

“是!”眾兵勇異口同聲。

接著一陣刀劍相交,喝聲紛紛,姑娘家的驚呼更加尖銳,而男子哀號和叫罵聲陸續傳來,打得乒乒乓乓,戰況似乎挺激烈的。

此時,“折磨”著她一張俏臉的大掌終於肯放開了,淡菊想由眼縫底下偷覷,卻又不敢。

霍地,鹿蒼冥立起身軀往門口走去,只聽見兩扇門被用力推開——

“住手。”他的噪聲低沉渾重,簡潔的兩個字,卻威嚴峻厲得讓人心驚。

這種感覺好生詭譎,外頭由全然的紛擾轉變成全然的靜謐。

奇也怪哉,真這麼神通廣大?

再也捺不住好奇,淡菊先悄悄睜開右眼,跟著又睜開左眼,微撐起上身,從她的角度望去,正巧瞥見那男子微微垂首,跟帶兵的那名捕頭說些什麼。她識得那個捕頭,曾幾次見他領著手下在麗京城中和遂紫江邊巡視,麗京百姓對他的風評不算差。

那名捕頭神色轉變頗耐人尋味,似乎十分訝然,他雙目瞪大如銅鈴,望望男子,又垂下眼瞥見他左手上的血紅戒指,片刻後,終於啟口——

“多有得罪,不知尊駕光臨,還請見諒。”

“不知者無罪。我有些私事要處理,不會在麗京久留。”鹿蒼冥口氣微冷,語意已十分明顯,要他別四處張揚。

“是。”

在眾人還鬧不明白之際,卻見那捕頭忽地回身一個手勢,一隊訓練有素的兵勇立即還刀入鞘,短短時間內全撤出了百花樓。

“官爺,這、這……怎麼說走就走啦?!咱兒淡菊心肝還在他手上,這是怎麼回事?!”雲倚紅錯愕萬分,表面上胡亂嚷嚷著,心中對那不速之客自然警覺高升。

若要鬥智,她可分毫不替那丫頭擔心,就怕對方使蠻力,可話說回來,適才兩人關在錦閣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