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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聶雲瀚才盡興地離開不久,葉楚甚便已經聞訊到了。

他手執殷太后的手諭,俊逸的臉龐透著幾許青寒,即便是面對著殷破白,也毫不掩飾其間的憤然。“讓我進去。”他咬牙,從唇縫中硬生生擠出疑問,玻�噶搜垌��源羌蠣鰨��滓黃��洌�蛋狄�刈乓貊燦肱���

“葉楚甚,你家老頭子交代過,不能讓你再去見那個女人。”殷破白緊緊盯著這個傳聞中冷靜而足智多謀的葉家大公子,知道他此刻在氣惱什麼,唇邊卻漾滿毫不掩飾的冷笑,:“反正那女人也已經——”故意頓了頓拖長了尾音,他唇角微挑,刻意挖苦起來:“你葉家大公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對這個殘花敗柳耿耿於懷,念念不忘?!”

聶雲瀚想要借蕭驀嫣做餌除掉葉楚甚和向晚楓,卻不知那幕後的操縱者就是葉家的老頭子葉翎。然而,葉楚甚遲遲不現身前來救人,也不過是料定了她不會有什麼危險,惟願向晚楓先下手救人,好藉機不著痕跡地除掉向晚楓。如今,向晚楓已是不足為懼,卻不料,聶雲瀚會有如此卑鄙的一招,竟然先下手為強——

“是他讓你任由那姓聶的胡作非為的?”深吸一口氣,葉楚甚強行將心底欲爆發的怒氣壓下。

殷破白自然知道葉楚甚口中的“他”指的是葉翎,便也不否認,似是有心看戲,巴不得葉家父子反目成仇。“也算是吧。”別有深意的看了葉楚甚一眼,接著,殷破白將視線掉轉到了別處,卻不知葉楚甚已經懂了怒,還在不知死活地火上加油:“葉大公子,你家老頭子對你可算得上是用心良苦呵——”

他話還沒說完,卻只聽葉楚甚陰沉的開口:“殷破白,你知不知道邵遠翔是怎麼死的?”

“嗯?!”雖然只覺得“邵遠翔”這名字異常熟悉,可是,還不等殷破白在思緒裡將那記憶中的名字和麵容對上號,眼前已是閃過一道銀光!

銀光一閃而逝之後,殷破白不可置信地摸著自己頸間足以致命的傷口,滿手是血,緩緩地倒在地上再看向葉楚甚時,卻見他手裡不知奪過了一旁侍衛手裡的劍,劍上還殘留著一些血跡。

“就是這樣!”葉楚甚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殷破白,將那把劍扔在地上,毫無懼意地一腳踢開几筵殿的門。

當他在棺槨的帷幕後面找到僅僅裹了一件單衣蔽體的驀嫣時,卻被她頸項與手臂上那些青紫的痕跡給驚得說不出話來。“嫣嫣!”他心疼地把手伸向她,卻見她驚異地往後縮成了一團,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著,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

其實,驀嫣見到突然闖進來的葉楚甚,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然而,也正是在此時,驀嫣才算明白,蕭胤之前煞費苦心所做的那些是為了什麼。雖說這是一個好計謀,但是,她打從心底不願意利用葉楚甚。

她一直覺得,葉楚甚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而且,他既然會上蕭胤的當,便可以說明,他的的確確是真的在乎她的。可是,如今看來,葉楚甚很明顯也是知道某些不可告人的內情的,甚至於,也可能是某些計劃的策劃者。一時之間,她有些失望,有些心寒,拿不準自己是否應該按照蕭胤交代的那般將戲給繼續演下去。

“走開!”當他的手碰觸到她的肩膀時,她終於下定決心,抖抖索索地推拒著,把臉藏在膝間,臉色隨著自己從唇縫中擠出的話語而變得蒼白,眸中只有無盡的空洞與渺遠:“求求你,不要碰我——”

“嫣嫣……”葉楚甚看著她這麼一副飽受凌 虐的模樣,低低地喚著她的名,已幾乎碎成粉末的心泛起一股疼極的緊繃,像要窒息一般,再也壓榨不出一點點其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