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好求的,“杜衡任憑您處置。”說完這一句,我真是鬆了口氣,要死要活,隨他了。

“怎麼處置?你又沒做出什麼丟人的事,況且若是我今兒動了你一根汗毛,大概十四弟是要在心裡記一輩子了。孰重孰輕啊?”他替我理了理頭髮,緩緩道。

他有大把的法子讓我生不如死,這個我倒是不用懷疑。想到他的種種手段,饒是我做好了所有準備,還是止不住的抖了一下。

“怕了?”他一笑,轉而臉色暗了一下,“你永遠是這麼防著我……”你若不是算著我,我防什麼?我沒有說話。

“下去吧。”他一擺手,不再理我。

不知怎麼走回自己的房間,我一頭倒在床上,只覺得渾身火一樣燙。腦子裡止不住地閃過和十四阿哥在一起時的種種場面,心裡是陣陣的刺痛,眼睛卻乾澀的很,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主子,爺派人過來說,今兒萬歲爺開的恩旨,特准他和十三爺十四爺帶著家眷進宮陪德妃娘娘進晚膳祝壽,讓您趕快換好衣服出去。”湘兒的聲音離的這麼遠,反應了半天我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十四爺?聽到這三個字我心裡一顫,怕是我今天再見他,真的會當場崩潰。不說這個,現在我真是難受的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回四爺一聲,說我身子實在難受,今兒晚可能是堅持不了了。”我費力的和湘兒說。

聽她走出屋子,我閉上眼睛。一會門又被人推開,一個腳步聲走進來。是四阿哥,我只好強撐著掙開眼起來。

“你當真準備一輩子不見他?”他冷哼一聲,“我今兒卻偏要看看你們是什麼臉色。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出來!”他轉身出去,我一言不發的爬起來,湘兒進門過來扶住我。

“最漂亮的衣服,最美的髮式,聽見了?”我坐到鏡子前,閉上眼睛,任湘兒在我身上忙上忙下。

“主子,好了,可是您……”她欲言又止。

我掙開眼睛一看,那麼精緻的一張臉,卻因撲了一層厚粉而不似人色,加上我木無表情,簡直像女鬼。

這怎麼能給人祝壽?我狠狠拍了拍臉頰,使勁咬了下嘴唇,對著鏡子一遍遍的練習笑容。

“好了,可以走了。”我扶著湘兒的手臂走出門去。

長春宮裡燈火通明,笑語盈盈。

“額娘,您不多吃這一杯酒,我們這些兒子媳婦們今天可不依。”十四阿哥笑著起身,把酒杯倒滿遞給德妃。

“好,這是最後一杯。”德妃一飲而盡,也是笑眯眯的看著十四阿哥。

“您從小就偏疼十四弟,這可不行。”十三阿哥拿起筷子隨意敲了下酒杯,“好事成雙,再吃兒子這杯。”說著硬把酒杯塞在德妃手裡。

“你們這哪是來給我祝壽?誠心喝死我這個老太婆是不是?”德妃拗不過,只得又喝了這杯酒,指著十三阿哥笑罵。

四阿哥在一旁帶著淡淡的笑望著十三、十四你一句我一句的說,時不時起來替德妃斟酒佈菜。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行樂圖。

“衡兒,不舒服?”德妃突然向我說道。

“沒有,就是喝的好像有點多了。”我回過神來,努力笑得自然,卻對上四阿哥警告性的一瞥。

放心,即和你來到這,就斷不會失態,我在心中冷笑一聲。

曾經以為再看到他不知會是何時,不知是何場面,其實也不過如此。不過是目光交錯間,心中狠狠地痛,痛到後來,也就麻木習慣了不是?

男女之情,有時就是這麼殘酷,轉身之間,已是翻雲覆雨,一點餘地不留。難過的要死,可沒有死,就得好好活下去;不願接受的結果,可不能變,就得學著習慣面對。

就如我現在笑盈盈的望著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