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

又細算了一會兒,李掌門似有些異樣,皺眉推開李博瑜。“你出去,讓我再細細看一遍。”

什麼人,得了結果就下逐客令了。李博瑜癟癟嘴,不情願的推開石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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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清醒過來時,已是深夜。木歸早就脫了華服守在一邊,見她睜了眼,眸子裡滿是欣喜,連忙喚過阿秀來給小隻喂水。

“我這是怎麼了?”

阿秀伸過喜色的圓臉,笑道:“恭喜小姐,你覺醒了血脈!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呢!”

“血脈?”

木歸接過話茬:“對,這華地已經有數百年不曾有人覺醒過血脈了。尤其是閻魔家,能將幽禾血脈覺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是你做到了。”

“小姐,以後你就是閻魔門的人了,祭皇陛下還將鬼主聽給你了呢!”

話畢阿秀回頭去看木歸,木歸面上也很是高興,將小隻攙扶起來,幫她穿戴衣衫。

典小隻還是迷迷糊糊的,之前早就察覺到體內有些異樣,但一時也沒多想。還只當是心智不夠成熟,有了走火入魔的跡象,也一直沒與外人說過。

不曾想竟然是覺醒了血脈,這種千古難逢的好事竟然會落到自己頭上,典小隻無法相信。

母神創世之時,將所有神族和神獸血脈分散打入人類體內。人類也因此獲得了一些神族的力量和神通,但隨著血脈的混淆,力量被稀釋。一些家族也因此慢慢在修正一道上沒落下去。

覺醒了血脈的人,相當於將祖先體內的靈脈力量喚醒,那意味著凌駕於眾人的絕對實力。自中古結束以來,凡是覺醒了血脈的人,都會成為眾家族門派炙手可熱的座上賓。

正低頭沉思著,有人叩響了房門。木歸轉頭看一眼小隻,立馬起身出去了。

等木歸走得沒影了,阿秀才湊過來神神秘秘道:“小姐,大人為了你,可是與長老會狠狠吵了一架。這可是登位第一天啊,就把那堆老妖怪惹得臭臉了。”

“為什麼?”

“還不是聽位的事,”阿秀嘟嘟嘴:“雖然您覺醒了血脈,閻魔門是無論如何都想你留下來的。但鬼主一位,畢竟是門派內的權位……遠的不說,就是未泯島的木家,也是有無數人等著這個位置的……”

“我懂,”典小隻微微一笑,“我會給她說的。”

阿秀見她如此好說話,也就訕訕住了嘴。琥珀色的虎目意味深長看她一眼,起身退到外室守著了。

過了許久,木歸終於回來了,臉上是說不出的倦色。

“怎麼還不睡?”

“睡了許久,現在不困了。”

小隻將閣樓的窗戶開啟,漫天的星光和月色照進來,將她身上淡薄的中衣照得近乎透明。

“你不必為了我去與他們爭吵。”

木歸微愣,繼而笑道:“別去理會他們,我已經決定好了的事,誰也不能改變。”

典小隻搖搖頭,看著她消瘦的身子說:“你要改改這性子,不要總是與人硬著來。何況你才登位不久,萬不要與長老會弄僵了關係。”

木歸挺直背脊,癟癟嘴道:“我看他們誰敢說個不是,既然讓我做了祭皇,那麼聽位自然是我說了算,我說是,就是!”

小隻抬頭望月,很是無奈的笑笑。都三十好幾的女人了,心性還像一個倔強的少女。那十七年的渡刑竟只是空長了道行,未曾看透人情冷暖,世事變遷。

“我該向你學學,這樣我就不會那麼軟弱。”

木歸灰白的臉上有些尷尬,自嘲笑道:“學我有什麼好,我連給你一席之地都需要向人爭搶。”

典小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