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似針,雪舞如刀。

“啪啪”兩聲。

兩把短戟眼看就要擊中慕容緣時,卻又被生生定住。

慕容緣兩隻玉手,各伸出兩根手指,便輕輕捏住了短戟的尖頭。

龍影消逝,風平浪靜。

這兩把武器,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好冷啊。”

諸葛驚濤只覺得兩股寒意從兵器傳來,直貫全身。

他整個人似已僵住。

慕容緣黑眸靈轉,這才聚焦到諸葛驚濤頭上。

她見來人被風雪染白了頭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又放開了手指捏住的兵器。

“唉,你不是他。”

慕容緣側了一下身,繞過諸葛驚濤寬大的身影,繼續朝李世與沈夢站立的方向走去。

厚重的積雪,已沒過了她白皙的腳踝。

“是剛才那陣風雪著實太大了?是我的手腳被凍僵了?還是我的功力打了折扣?”

諸葛驚濤回過神來,被慕容緣漫不經心的樣子給激怒了,就好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一般。

“怎麼?她居然當我是空氣嗎?”

諸葛驚濤見慕容緣不聞不問地繼續超前邁步,背後空門大開,想也沒想,將兩把短戟前後一合,再次一擊刺出。

雪中龍吟再起,長槍破敵在即。

“想當年,常山趙子龍也是於風雪交加的戰場,刺出了他的成名一槍,我這一槍,可不比他差。”

“啊,妹妹小心。”

李世見慕容緣毫無防備,驚撥出聲。

“不要傷害慕容姐姐。”

雷有同不顧自身傷重,急掠飛撲,雙掌平推,朝諸葛驚濤打出了一個光圈護盾。

“撲哧。”

慕容緣打了一個踉蹌,後背已被那槍刺中,濺出一縷鮮血。

虛幻的長槍,瞬間消失。

諸葛驚濤已察覺到身後還有雷有同的奮力一擊,扭頭大喝:

“你也敢偷襲?來送死嗎?”

他將兵器及時回收,雙戟飛旋,向雷有同打出來的光圈護盾撞去。

“西涼槍法,怒濤狂潮。”

光圈護盾四分五裂。

“哎呦。”

雷有同只覺心頭巨震,飛在空中,絲毫不能借力,仰面往後倒飛,口鼻同時噴血,半晌爬不起身。

諸葛驚濤現在是左右兩把短戟在手,除了上陣殺敵無往不利的常山槍法外,還有馬超馬孟起的西涼槍法,旋轉起來猶如銅牆鐵壁,身受重傷的雷有同,又焉能匹敵。

諸葛驚濤對自己的隨機應變非常滿意,鼻中輕哼一聲,收回短戟。

“哼,要不是這小子還來搗亂,我頭先的一槍,已刺穿那女子心窩了。”

他正待轉身,要繼續攻擊慕容緣,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了。

“啊,這又是怎的?”

頭頂風雪驟停,地下積雪飛揚。

本末倒置的吸引力,令諸葛驚濤只覺頭重腳輕。

“呼”。

一股巨大的風浪,拔地而起,將地上積雪捲入其中,就好像一團巨大的白色風暴。

諸葛驚濤幾乎不能睜眼,艱難地轉過身來,突然發現,在這場風暴的正中心,慕容緣也已轉身,正對著他。

秦嶺鬼樹通紅的樹枝,全都在慕容緣頭頂,筆直地射向天空。

慕容緣的嘴唇已經發紫,蒼白的面頰也有暗紫色的紋路顯現,令她此時看起來十分駭人。

“這女的,怎麼?就算是百里求賢的落花神掌,也打不出如此巨大的威力啊。”

李世與沈夢站立的地方,離慕容緣還有一段距離,此刻也被那團風暴外端的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