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變得越謹慎。懷孕婦女使用鴉片就是一例。1806年,一位年長的貴婦人給卡羅琳?蘭姆夫人(1785—1828)寫了一封信。卡羅琳?蘭姆是未來首相墨爾本子爵(1779—1848)的夫人。信中寫到:如果卡羅琳?蘭姆夫人要生育的話,我希望她在背上貼上屢試不爽的鴉片膏藥。”鴉片酊不斷用於懷孕的首相夫人。“他們總是委婉地把莎拉可怕的壞脾氣稱作興奮。”一位朋友在1827年7月就戈德里奇夫人(1793—1867)的事寫道。戈德里奇夫人的丈夫幾個月以後成為首相。“她不願聽到一點不同意見……最後要用大量鴉片酊安靜下來,除了她自己安慰自己的辦法之外。”戈德里奇關於他妻子健康的“抱怨”令喬治四世震怒,令查爾斯?格萊維爾震驚:“她從不讓他有任何安寧,一天要叫他20次,甚至把他從內閣會議上叫出來。他竟然軟弱和愚蠢到相信她怪念頭的地步。她令他相信,如果跟她鬧彆扭,她會死。她死了對他倒是再好不過的事,因為她荒唐和無聊。”戈德里奇夫人的女兒才死不久,她又是高齡孕婦,但是她的兒子卻未受他母親用鎮靜藥的影響。

第三章 新發明的專利時代(12)

到了19世紀40年代,人們對孕婦服用鴉片的態度有了變化。未來詩人伊莉莎白?巴雷特(1806—1861)15歲時由於抱怨脊椎痛,醫生給她開了少量的鴉片酊。鴉片酊成了她的柺杖:鴉片,鴉片,日以繼夜,有些晚上鴉片也無用。”1839年她驚呼道。1840年她弟弟的溺死令她十分悲傷。“她的無名病痛更重了,她身體逐漸惡化,虛弱不堪,靠鴉片和家人(精心的、殷勤的、兇惡的)照料維持生命。”評論家丹尼爾?卡琳(1853年生)概括說。她的主治醫生是倫敦著名醫生弗雷德裡克?錢伯斯(1786—1855)。“他的診所的一部分,爸爸說,是讓愚蠢的女人接受她們的愚蠢。”她為她的鴉片癮的辯解似乎是真誠的。

可能令你感到奇怪,我不疼不痛……卻需要鴉片……但我煩躁不安,幾乎到令我發狂的地步……那種隱隱約約不停的痛感一直令我難受……彷彿一個人的生命,不是讓身體運動,而是一點不少地被禁錮在身體之中,無力地蹦跳著要出來,衝向所有的門窗。因此,醫生給我鴉片,鴉片製品,如嗎啡或乙醚——或自此以後,我一直稱其為……我的神丹妙藥,因為其鎮靜效果真是好極了。

1845年,一位年輕詩人,羅伯特?布朗寧(1812—1889)主動與她通訊,結果演繹成一場愛情故事。她直言不諱地講了她有鴉片癮(“我對睡眠比我過去有了更深的認識,現在她不會輕易地走進我,除了戴上紅紅的罌粟紗巾。”)她意識到,布朗寧如此恨鴉片,是他愛的一種表現。1846年他們結婚。當她懷孕的時候,她能夠減少但不能完全戒掉鴉片。因此,當宣佈她的孩子完全健康的時候,她感到“難以表達的狂喜”,因為“倫敦著名醫生之一”因她在懷孕期間服用鴉片而“做了不幸的預測”,她原以為會生一個“弱小的病兒”。

許多貧窮的英國父母卻不能非謹慎或採取保護措施。反之,她們給他們的孩子服用止痛漿和非處方藥——貝利媽媽鎮靜劑、溫斯洛夫人鎮靜劑、街頭嬰兒鎮靜劑、巴特利鎮靜液、麥克芒萬金藥、戈弗雷興奮劑、達菲萬金劑、阿特金森嬰兒保護劑和多爾比驅風劑。過度使用這些藥品害死了不計其數的嬰兒和少兒。1834年德比總醫院的醫師在工廠委員會作證說:“許多在工廠做工的母親給嬰兒們服像戈弗雷甘露酒、達菲萬能藥或鴉片酊一類的鴉片製劑,這樣嬰兒可以在母親離開期間睡覺。”索爾福德和彭德爾頓皇家防治所的醫師也指出,工廠的工人並不知道鴉片是一種奢侈品”。然而,它導致了嬰兒的死亡。“母親離家去工作,白天不得不把他們的孩子留給某個鄰居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