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擇手段。最糟糕的是,他懶惰,佔有慾強,有寄生性,優柔寡斷,凡事只想自己。每當過量服用鴉片,他常常表現出喝醉的樣子,歇斯底里地指責一通,發出陣陣狂叫。沃爾特?司各特爵士試圖為柯勒律治的不良行為解脫。他說,他是“一個與壞習慣做鬥爭的天才人物”。更準確的是,柯勒律治是一個有壞習慣的人,天才地鬥爭著。

柯勒律治是一個極端。也許普勞斯珀?梅里美(1803—1870)是這個時期癮君子文人中一個比較典型的代表。過於受朋友們的看法和古怪行為的影響,梅里美理解司湯達關於後拿破崙時代的名言的涵義:掩藏自己。年輕的時候,他掩藏起自己的情感,裝出一副冷漠、圓滑、放蕩、滿嘴粗話和憤世嫉俗的樣子。用一個演員有預謀的、有控制力的言語,他以不同的身份與不同的朋友相處,以保護自己:他的細分比德?昆西控制得更加無情。他的毒癮同樣有節制和有度。在中東旅行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放鬆的、愉快的、幽默的。1841年在提爾,我們美美地吸了兩天大麻……從我們的煙室裡看著世界上最好的景象,吃著一流的烤羊肉。”他給一個巴黎朋友寫道。毒品旅遊也有一些有趣的事:

斯米瑪的高階官員,我最好的朋友奧斯曼,穿一件雙排扣長禮服,就像您或我一樣,但蹲伏在直徑六英寸的坐墊上,告訴我歐洲報紙是多麼美妙的發明。它們可以消磨時間。我對他說,你們有煙槍,更能消磨時間。是的,煙槍是好,'他回答說',但有時當你抽它的時候,它帶給你哀傷的念頭;但是,如果你讀報紙; 你完全可以什麼都不想。

在法國,梅里美需要用鎮靜劑來對付生活的壓力。他藉助鴉片使自己不必遭受人類的情感之苦。然而,甚至在他被“一群藍色惡魔”攻擊的日子裡,他也保持了足夠的理智來抵制自我專注。“我的任務是儘可能忘記我自己。”

麻醉劑和迷幻劑對於他,不是自我仇恨的徵兆,不是一種輕率的自我毀滅方式,也不是一種強化知覺的手段;它們是使人聰明、自覺和清醒的手段,以此減少對與他有職業關係的人們的沖天怨恨。作為歷史遺蹟的巡視員,梅里美在法國巡視,保護了一些傑作,例如阿維尼翁的羅馬皇宮,奧蘭治和阿勒斯的羅馬劇場,使它們免遭惡意破壞或佔用。他工作順利的日子令他心情很好,增強了他的自尊心。但是,他的職責有時也偏狹麻木:例如在阿普,當地的名士們讓他瞻仰一個散兵坑,他卻證明那是督伊德教古克爾特人祭司的遺蹟。1846年他給一位西班牙貴婦人解釋說:

我出去巡視的時候,心情十分糟糕,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糟。天氣非常好。我用雜湊什讓自己快活,但卻徒勞。人們告訴我,我可以看見天堂和老頭山的美女們。但是,我什麼也沒看見。你知道,雜湊什是一種麻醉藥的提取物,東方人用它使自己每次好幾個小時成為世界上最快樂的人。這種特別的藥品,我們還不習慣。

在許多年裡,梅里美用鴉片酊消除在做拿破崙三世侍臣這一工作中遇到的挫折。“我們流血流汗使女王陛下開心:舞會、野餐、文字遊戲,等等。”荷蘭女王索菲婭進行國事訪問期間他寫道。他被叫去扮小丑,給女王寫詼諧的阿諛詩,為尤金妮皇后做文字遊戲,以及在用力蹬上緊馬褲之前,在宴會上誇張大吃。他只能透過麻木自己剋制內心的憤恨。他對一個朋友坦白說,“我……吃了太多的鴉片酊,都半中毒了”。梅里美害怕,沒有鴉片酊他會暴躁乏味而毫無生氣。後來,他患上哮喘和肺氣腫,他的愛好轉向乙醚。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三章 新發明的專利時代(7)

並不是所有服用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