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將這些汁採集在一起,味道如此強烈,使得采集的人如同剛剛從墳墓裡出來的死人一樣,個個面色發青,身體瘦弱,渾身直打哆嗦,好像中風一樣。

雖然鴉片罌粟通常呈白色,也有深紅的、粉紅的、青紫的或者其他各種顏色,切割罌粟莢滲出的汁是乳白色的,接觸空氣後凝結變成褐色。生鴉片晾曬幾天,水分蒸發後,剩下的黏狀、有伸縮性、深褐色的固體被製成塊、餅或磚狀。這樣可以存放幾個月。生鴉片必須進一步加工才能使用:把生鴉片放在水中熬,過濾掉雜質後再熬,一直熬成純褐色液體;然後將這種液體鴉片用文火熬成稠糊,稱為“熟的”、“精製的”或“褐色的”鴉片。熟鴉片在太陽下晾曬成厚厚的成型黏土。它比生鴉片純得多。

人們只能推測罌粟的早期歷史。對罌粟特性的瞭解可能源於埃及、巴爾幹或黑海地區。很顯然,罌粟的最早農業化大約在8000年前的地中海西部地區。然而無法確定全球系統種植罌粟的所有區域。最古老的現存的書面語是閃語,最早被證實出現於公元前3100年左右的美索不達米亞北部。閃語有個象形字,表示鴉片罌粟為“快樂植物”。人種學家理查德?魯格里(1961年生)認為,大約在同一時期,鴉片的製作方法從青銅時代的塞普勒斯傳到了埃及,用於醫療和在慶典時讓人陶醉(也可能用作春藥)。公元前1552年的一張草紙顯示底比斯醫生被告知大約700種不同的鴉片配方的用途,包括一種令煩躁兒童安定的配方。阿拉伯商人將鴉片傳到了波斯、印度、中國、北非和西班牙。荷馬在《奧德賽》中敘述了墨涅俄斯款待忒勒馬科斯的情景。墨涅俄斯是公元前13或12世紀斯巴達國王。回想起特洛伊戰爭中的死難戰士,全場人哭泣不已。墨涅俄斯妻子海倫走了過來,在他們的酒碗裡輕輕倒了一種藥,有解憂、止疼和消除所有痛苦回憶的功效。喝下這碗藥酒之後的人,那天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甚至死了父母,眼睜睜看著親兄弟或親生兒子喪命劍下,也不會掉眼淚。”海倫的忘憂藥,可以消除悲傷和焦慮,很可能是融在酒中的鴉片。

第一章 早期歷史(5)

阿拉伯、希臘和羅馬的醫生熟知鴉片的危害。克勒芬的尼坎達在公元前2世紀描述了鴉片喝得太多而人事不省的人的狀況:“他們雙眼緊閉,眼皮一動不動,筋疲力盡,全身大汗淋漓,發出陣陣異味,臉色灰白,雙唇腫脹,頜關節鬆弛,喉嚨裡喘著微弱、冰冷的氣息。常常指甲青紫、鼻孔發皺,預示著死神的來臨。”尼坎達建議對處於這種昏迷狀態的人實施急救:要立刻拍打他的臉或者喊他,把他喚醒。如果他再次昏睡,要再次把他晃醒。這樣,那昏睡的人可以擺脫致命的昏睡。” 犯罪分子也深知鴉片溶在酒中可以致命。羅馬皇帝尼祿利用鴉片於公元55年殺死了布列塔尼庫斯,並從其手中篡奪了皇位。

埃及的早期文獻有用鴉片止傷病和腫痛的記載。老普林尼(公元23?—79)指出,羅馬人用鴉片治療象皮病、癰、肝病、癲癇和蠍螯。伽林(公元130—約200)是希波克拉底之後最著名的古希臘醫師,他的著作描述了羅馬皇帝馬庫斯?奧裡利烏斯(公元121—180)使用鴉片的情況。馬庫斯?奧裡利烏斯的統治被吉本譽為“世界歷史上人類狀況最幸福的時期”。馬庫斯?奧裡利烏斯是奉行斯多葛學派的哲學家,但不僅僅是一個寂靜主義者。他的《沉思錄》(Meditations)表達了那種無盡的內心平靜,建議人們思維和行動要適度。他的用藥習慣反映出這一原則。御醫每天調整用蜂蜜調製的鴉片糊的劑量,以滿足馬庫斯?奧裡利烏斯睡眠的願望,同時不破壞他的執政能力。他是一個勤奮的統治者。作為統治者,他最糟糕的是過度容忍他人的惡行,也許這是由於鴉片麻醉後帶來的麻木。伽林寫到,奧裡利烏斯可以辨別鴉片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