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

“可是你和他們並不一樣。”錦書蹙起眉,輕聲說:“你不也希望早點停火麼?”

“如果是我們贏了呢?”辛格冷冷反問。“你還會這樣想?”

“不管是誰贏了,受害人不都是你我這樣的普通人?”

沉默。

“再說,你真的覺得憑那些人就能給你們一個嶄新的忻都?你記得上次疫苗——”

“夠了!”

驀地一聲低吼,辛格肩頭微微顫抖地埋下頭去,半晌方低聲道:“對不起。”

錦書心裡五味雜陳。夜風微涼,她抱緊胳膊,仰頭看向天際一輪明月。螢火蟲漂浮在半空中,看到白玉盤般的月亮,她才恍然想起,今天似乎是舊曆中的鬼節。

月色靜好,這一夜,卻不知道有多少人無眠。

次日果然已經完全停火。到中午時分,男主人大著膽子出門打探,回來時便眉飛色舞的描述:滿地的子彈殼、街邊嚴陣以待計程車兵、通緝令、坦克;夜間要實行宵禁,商店都不營業。不到半天,謀劃許久的叛軍就已被完全鎮壓下去。

“我沒敢走遠,聽說總督府地上的子彈就跟蜂窩一樣。”男主人嘖嘖嘆惋。“承天醫院也打下來了,大夫們都是好人,怎麼就沒好報?光人質就死了十幾個……”

咬緊了嘴唇,錦書與辛格近乎對峙的對視著,片刻各自默然移開目光。

因為夜裡仍然實行宵禁,女主人挎著籃子去巷口買了一點菜,免得次日再有不預。錦書坐在葡萄架下給桑蒂亞輔導數學作業,辛格靠在水缸邊看螞蟻,不知在想什麼。昨夜至今,他沒有對她說一句話,連目光亦是刻意的避開。看到女主人推門進來,錦書便放下書本,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去幫媽媽把菜拎進來。”

桑蒂亞忙跑過去,接過母親手裡的菜籃,蹲到陰涼下開始擇菜,手法的嫻熟讓錦書旁觀一會兒之後自愧不如。女主人照料完嬰兒再過來時,桑蒂亞已經把要下鍋的青菜擇乾淨了整齊碼成一摞。她歪著頭問:“還要淘米麼?”

得到肯定回答,孩子興高采烈地去灶臺了。與同年齡的桑蒂亞相比,錦書覺得十歲的自己簡直是不值一提。

“這孩子是能幹……煮飯洗衣照顧弟弟妹妹都會。”女主人在洗衣板上搓洗著尿布,與她有一句沒一句閒聊時這樣讚歎。“本來唸完高小就不念了,這孩子偏不願意……”

錦書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辛格。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地面,宛如無知無聞。

“……明年春天我們就要去馬斯普爾省了,孩子她爸有個叔叔,給我們留下了幾畝地。”女主人似乎沒有覺察錦書的沉默以對,仍然頗有興致地自言自語。“……在那邊給這孩子找個婆家,過個幾年也就能出嫁了……”

見桑蒂亞端著淘好的米盆有點艱難地走出來,女主人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去把盆子放到陰涼地裡,到後院裡摘點紫蘇葉子。”

桑蒂亞顯然習慣於做家務,很快跑到屋後去了。望著孩子瘦小的背影消失,女主人這才嘆了口氣,對錦書笑了笑:“說了這些沒意思的話,教小姐笑話了。”

“……沒有。”錦書遲疑了一會兒。“……她要是願意上學,還是由她比較好吧?”

“我們哪能跟小姐比呢。”女主人攏了攏鬢髮,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面上的淺淺笑容並無無奈。“祖祖輩輩都不識字,能讀五年書已經是她的造化了……小姐現在還在唸書,家裡難道沒人催小姐結婚?”

因為知道了錦書與自己同齡,女主人的態度比開始時已經隨意親近了很多。錦書無奈地搖搖頭。在欖城本地人裡,二十五歲未嫁已經是絕對的老姑娘了,女主人看向錦書的目光裡不由得多了幾分同情:“小姐這樣的人才就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