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己去就是。”

謝朗臻臉上的清淡笑容不見了。他死盯了沈斯曄一眼。“小嫻在午睡!”

“我姐姐從來都不午睡。”蘇慕容忽然回魂,嚷起來。“她本來夜裡就容易失眠!我也好些天沒見姐姐了!”

真相了。有一瞬間,錦書覺得謝朗臻幾乎想要揍他內弟一拳。或許是情急則亂,他找了一個連錦書都覺得拙劣的藉口:“她這幾天不太舒服,不方便見客人——”但是立即就被蘇慕容堵了回去:“我們又不是客人!她是我姐!”

謝朗臻眯起眼睛。“小嫻是我老婆。”

“你!”

“表哥。”劍拔弩張的氣氛裡,沈斯曄意態自如地旁觀片刻,閒閒道,“嫻姐姐既然偶感小恙,我們自然更應該去探望她,在這裡賓至如歸,也不用姐姐招呼我們。我知道謝家閨門森嚴,可是姐弟相見總沒什麼罷。表哥覺得我們打擾了嫻姐姐靜養,我們不久留就是了。這樣,表哥覺得如何?”

他這一番話圓的水潑不進,把謝朗臻能找到的所有推脫藉口都堵了回去。謝朗臻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冰冷,沈斯曄毫不在乎地回瞪。終於謝四公子輕哼一聲,轉身就走。

彷彿意識到他們愣住了沒有跟上來,謝朗臻駐足停下,半回過頭,淡淡道:

“要去就跟上。”

蘇嫻謝朗臻夫婦住的地方在西園。錦書一路走過來,只覺得四周的花木景色彷彿有了什麼不同,一時卻也想不明白。男人們之間顯得頗為不友好;謝朗臻的脾氣大概沒有外表那麼謙和,心裡對他的表弟和內弟也沒有臉上那麼當回事,即使他表弟過不久就要登基繼帝位也不例外。他走在最前面,連招呼都懶得做。

錦書的直覺一向無理由的敏銳,意識到他們不會真的對彼此不利,反而覺得好笑。謝朗臻比沈斯曄和蘇慕容都大了好幾歲,這種年齡差帶來的心理優勢感很容易持續終生,即使他們之間早已沒有身高差了。抬頭悄悄看了一眼臉上帶著一點不以為然的戀人,錦書無聲地彎起嘴角。

謝朗臻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很快在一棟獨立的三層小樓前停下。午後時分,這裡格外寧靜,樓前兩株繁盛的木蘭幾乎遮住了樓頂,階下背陰處玉簪花開的正好。女傭看見男主人回來,連忙出來迎接:“公子。”

“小嫻呢?”謝朗臻站在門檻外,半點不著急進門,似乎在期待什麼;但是令他失望,女傭回答:“少夫人在二樓書房,等您半天了。”

“……去通報一聲。”謝朗臻扶住門框,沒好氣地說,“有客人。”

像是愉快於他的懊惱,沈斯曄低低的嗤笑了一聲,摟著錦書走進門。

直至此刻,錦書終於看出了一絲不同。與方才謝老夫人待客的客廳不同,這裡沒有烏木傢俱、宣德爐和青花瓶,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柔軟別緻的絲綿抱枕和靠墊,不大的客廳的色調柔和明亮,有許多與男主人氣質不符的可愛擺設。沈斯曄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留意到所有桌椅的稜角都被嚴密的包裹住時,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謝朗臻,眉頭舒展了一分,旋即又恢復平淡。

“坐。”謝朗臻神色平淡。“別客氣。”又讓傭人給他們端來冰水。

錦書坐在沈斯曄身邊,忍不住拿起一個小小的玩具布偶來看;這時,樓梯上已隱隱傳來衣裙窸窣聲。錦書聽見一個溫柔悅耳的聲音含笑問:“朗臻,有客人?……慕容、阿曄?”那個柔和聲音變得驚喜,“你們來了?”

看見那個身著淺橘色裙裝的身影時,蘇慕容跳了起來:“姐姐!~”

蘇嫻懷孕五個月,身子已經很重了,小腹已經明顯的凸起來。她穿著柔軟寬鬆的孕婦裝,不施粉黛,臉色並不是很紅潤,神色卻是寧靜安然。她在女傭攙扶下小心走下木質樓梯,清秀的臉上全然是驚喜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