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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六公子好,然後當前帶路。
風月院僅僅是一重院落,這烈日院卻有三進院落,以九曲迴廊貫穿,規模宏大又具有幾分典雅韻味。靠近外圍有幾座廂房和柴房,傳出各自不同的聲音,不知道里面的丫鬟小廝都在忙些什麼。東南角還傳來陣陣馬匹嘶鳴,想是馬廄所在。這一座烈日院,丫鬟小廝不下幾十人,還有精明強幹的護院防衛,簡直比尋常富商的豪宅大院都要氣派。
看到如此景象,郭烈不由得心中感慨,大公子雖然是長子,但畢竟不是最受寵的,他的宅院已經如此氣度非凡,最受福王欣賞的二公子和五公子的宅院,會是如何一番氣派景象,整座福王府又該是怎樣一番氣勢恢宏的景象!恐怕,也只有大帝居住的帝宮可以凌駕其上吧。
郭烈一路走來遇到七八個丫鬟,不論遠近,都停住腳步,恭敬地向他萬福。郭烈暗想:“看來烈日院中的下人都調教得不錯,很懂規矩,為何金鈴兒卻敢對我如此不敬?對了,聽說她是大公子夫人的貼身丫鬟,看來必然是那夫人平日裡多有嬌縱,才寵得她忘乎所以。”
再穿過一片青石鋪就的小院之後,郭烈終於來到了烈日院的主宅前。七級漢白玉臺階之上,大公子夏康雷和夫人正俯視著郭烈。大公子三十多歲的模樣,身材高大,肩寬背厚,一張方臉稜角分明,一望便知他是一名強悍剛猛的武將。他的夫人則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麗婦人,只見她雲鬢高綰,衣飾華貴,氣度雍容。
郭烈尚未開口,金鈴兒卻小嘴兒一扁,哭了出來。她跑到夫人身邊,悲悲切切地告了好大一個刁狀。夫人見金鈴兒雙頰紅腫就吃了一驚,再聽她所說,更是怒上眉梢,一雙美目惡狠狠地瞪視著郭烈和白悅,同時靠近大公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大公子聽了夫人的悄悄話,眉頭更是皺成了川字,沉聲道:“六弟,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簡直是胡鬧!”說罷,一甩袍袖,轉身進入廳堂。
郭烈看了一眼白悅,給了她一個“過關”的眼神。白悅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隨後攥了攥小拳頭,意思是“多虧我的易容術夠好”。
“六弟,金鈴兒只是去傳話的,若有什麼過失,你告訴嫂嫂,嫂嫂必定嚴懲不貸。可你卻在風月院中就命人掌了金鈴兒的嘴,想必金鈴兒犯下了什麼滔天大錯,才讓六弟你如此怒不可遏的吧。”
落座後,大公子尚未說話,夫人便沉著臉興師問罪了。也是,金鈴兒是她寵愛的貼身丫鬟,她自己都還沒捨得一指加身呢,就被外人胖揍了一頓,心裡這股火說什麼也壓不住了。
“大嫂,此事並非如你所想。其實……”話未說完,郭烈胳膊肘一拐,不小心把茶碗碰掉,一聲脆響,摔得粉粹。
“大嫂,我……”郭烈尷尬地笑笑,站了起來退後兩步,白悅乖巧地蹲下收拾。
即便夫人心中不爽,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大發雷霆,只好讓丫鬟重新沏了一碗茶端了上來。大公子輕輕搖搖頭,對六弟這毛手毛腳的樣兒很不滿,但並沒有說話。
重新落座之後,大公子夫人接著剛才的話茬繼續說:“六弟,金鈴兒一向乖巧懂事,不可能犯下什麼大錯吧。倒是你身後的這個小丫鬟,一臉的狐媚相,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丫頭。”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這番話可正是戳到了白悅的痛處,她一直帶著柔和笑容的臉沉了下來。
郭烈端起茶碗吹了吹,剛要抿上一口,聽大公子夫人說話如此刁蠻專橫,不由得冷冷一笑,把茶碗扔到了地上。又是啪的一聲脆響,摔得粉碎。
第二十九章 月兒彎
雖然大公子夫人說白悅一臉狐媚相多少有點欠缺涵養,但白悅現在的身份畢竟是個丫鬟,別說含沙射影地說上幾句,就算夫人罵她幾句她都得受著。主子與下人身份上的差別,就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