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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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關上,比較好的車子關門的時候總是會發出類似合上密封罐一樣的聲音,我一個人做在後排,車廂裡空調開的很,陽光卻是炙熱的照在半邊座椅上。我又像沉下去一樣,想起我的Lyle,一定還在睡夢中,偶爾蹙起眉頭。早晨梳洗之前,他的臉頰會有一點點扎人,他的嘴唇。
晚上,他若無其事的來接我吃晚餐,就像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忘記他,從來沒有趕他走一樣。他似乎終於想起來,昨天是我的生日,送了一串南部印度洋淺海水域產的珍珠做禮物,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養殖的珍珠也算是“假”珠,而真正的珍珠到底價值幾許。
我們在我住的地方又做了一次。 在那之後,我沒有繼續固執的不肯去他那裡,只因為意外的發現,我的房間有些地方隔音真的很不好,衣櫥和迷你吧的部分可能只是一層纖維板之隔。甚至聽得到Rydian在隔壁咳嗽的聲音。我去他那裡,半夜他送我回來。我們似乎又回到了在紐約時的那種狀態,不同的只是他的打扮和房間的裝飾而已。他租了一輛嶄新的Acura MDX,但是弄得很髒,甚至在儀表板下的抽屜裡放了一把點38口徑的手槍。對有些人來說,這裡是西遊記。但另一些人就是可以把它變成一千零一夜,只需要錢,外加一點遊戲人間的時間和心情。
就這樣,直到10月8日。
30) 7。8
10月8日是個星期六,因為有個牽涉到香港方面的會議,我們還是8點半進辦公室加班。那時的香港還是5天半工作制的。
8點50分的時候,我正在一邊看郵件一邊吃麥家的漢堡,酒店的麵包烤得很濫,我總是到公司再加一頓麥當勞。Rydian坐在我對面,突然抬頭說了一句:“我怎麼覺得頭暈,這輩子從來沒有頭暈過。”我看看他,剛想嘲笑嘲笑他,目光落在右手邊的一杯咖啡上,奶棕色的液體在印著麥當勞叔叔頭像的紙杯裡明顯的晃動,直到溢位來濺到電腦鍵盤上。旁邊一沓摞的挺高的資料夾最上面的一本也突然落到地上。Rydian罵道:“見鬼,地震了。”然後我們就開始很鎮定的收拾電腦和重要檔案,我甚至還笑呵呵問他:“你確定不是因為我吃漢堡嚼的太用力了?”
老實說過去一個多月的經歷,從空難到車禍,到匿名電話說貴公司的辦公樓裡有個炸彈,已經把我的神經搞得很大條了。我滿不在乎的去按電梯,但被Rydian拉回去塞進了安全通道。我們所在的大樓是新德里市中心一棟40層商務樓的第16樓,雖然是星期六,但因為有8個樓層屬於一家國際性的銀行,當天還是不少人在上班。我們屬於反應慢的,安全通道里面已經擠滿了人,走的很慢,沒有空調,熱浪和異味叫人窒息。往樓下走的過程當中,又發生了幾次明顯的餘震,恐慌升級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打電話,英語和印度當地話嗡嗡嗡嗡響成一片。
我也很木然的拿出電話來撥Lyle的手機號碼,但訊號很差,要麼打不出去,要麼是說無法接通。我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這個鐘點他肯定還在睡覺。想打香格里拉的總機,但無論如何想不起電話號碼。我拼命的往前面擠,Rydian離我越來越遠,在後面喊我,我沒理。一直到跑出大樓,馬路上已經站滿了人,似乎所有事情,包括時間都停頓了。旁邊一個商場門口泊著十幾輛三輪計程車,我跑過去,說要去香格里拉,沒有人肯去。價錢一直加到500盧比,才有一個年紀很小的司機答應載我,平時這段路不會超過50盧比。
這樣三輪計程車我之前只坐過一次,兩邊沒有護欄,開的又超級快,很是驚險。但那天路上亂得一塌糊塗,小司機左閃右躲,可能抄了近路,幾個彎轉下來,發覺不認識路了。他幾乎不會說英語,只知道幾個地名和數字,跟我說不清楚,於是就在一條窄路里停下車,沒有收我錢,但是很兇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