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難麼?可誰又能真的一生無垢。

“清顏,”

男子邁出堅定一步,低眉側望。

“是,郡公。事情已經辦妥,屍體已經火焚。”清顏貼近了男子的左耳邊謹慎道。

再回首,身著錦繡衣袍的男子已經摘下了鐵色面具俯身恭守在皇帝的寢宮外。殿外赫連訣一聲跪拜,他轉身。眼角射出兩道刺眼光線,幽邃而靡涼。

“傳祁陽郡公進殿……”

“老四快起身,不必多禮。”

華美的殿宇,一襲溫暖的香氣瀰漫,一簾輕紗帷幔勾鸞錯落著,一道翳涼的眼光射來他支起起了虛弱的身子。

赫連政,霽月王朝的第二任皇帝。

清冷而淺淡的冬日陽光散亂的在他側臉處勾勒出邪魅的輪廓,他一披黑髮如緞。一股重重的壓迫感,閃過一道溫潤卻帶著寒冽的白光,氤氳著向赫連訣望著。冷傲孤涼的五官絕美突兀,那雙幽深的褐色眸子裡滲透著高貴而尊傲的帝王氣息。

彷彿,那從骨子裡透出的涼意是他天生就要做得皇位的標誌。

隨著他嘴角的笑意臨近,他嬈人的面孔隨著日光的明淡斑駁而搖曳著,盪漾著清河的柔波伴著祁陽郡公的腳步。近了…

他嘴角那抹若隱若現的笑容,在日光的映襯下突兀至極。

唯有,見到他時,他才出乎意料的露出笑容。在他心底,只有他,是不一樣的。

儘管,他是自己的祁陽郡公。是這七年來自己一手提拔起來,威震四邦的祁陽郡公。

不過十九年光景。他從一個被人指指點點的庶出變成了霽月王朝位極人臣的祁陽郡公。

戰功赫赫,無人能及。

他看著赫連政的眼神,都充滿了清澈。每次與他談心,他總能看到一絲絲的陽光從身邊掠過。

那是在宮廷之中,難得有過的美好。

“皇上,”冷峻的直視著,明媚柔壯的面孔下依舊掩蓋不住他對他的關心。

病榻上的男子微微抬眼,輕咳兩三聲便問:“殷素兒……她呢?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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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是被冤枉

大病初癒,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一個來歷不明,甚至是有害人之嫌的女子。

赫連訣凝眸一冷,卻是不覺已抿緊了薄唇。

那柔美纖白的膚色在月光的映襯下透出澄明清澈,茶色的眸子微微發亮。那雙明眸像是被秋日的柔波沖洗過一般,澄澈透明,又略微帶著些冬日藏匿的些許寒澈。

隨即,他身子一僵俯首扣拳在地:“皇上,您被施針後昏迷了三天之久。臣奉命調查,那女子確有謀害皇上之嫌疑,一直被關押在大牢內,供認不諱已被處以死刑。她隨行的醫師沒有參與此事,已經放出天牢。”

聽得此言,赫連政的眼中泛起了陣陣黃沙煙塵,就連神色也都黯淡了下來。寒冷的日光晃映著冷波,絕帝整張臉在日光的斜射下冷幻地如清冷薄雪。

“你是說……為朕施針的女子已經死了?”赫連政暗自嘆了一口氣,周身像是抽去了一縷精魂一般的有氣無力。

“她一定是被逼供的。老四,你起來罷,是朕害了她……”

赫連訣被赫連政扶起了身子,坐在了他的身側。

看著赫連政,那從不曾緊皺著的眉眼驀地竟凝滯了許久,許久。才略微鬆開,兩彎細如弦月般的細眉輕輕挑開沐浴著冷冷的霧氣,心底那一寸柔軟慌亂了一直都寧靜如水的他。

“皇上,您大病初癒,龍體要緊。”赫連訣關心道,一手託著赫連政的背。

他雖然不知道赫連政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赫連訣看得出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