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流下來了。”謝海天肆無忌憚地回盯著她,放肆的眸光直侵入骨頭,狂野、不留餘地,完全是一種“野獸派”。

徐七夏趕緊低頭,安靜吃著面。謝海天閒閒地望望她屋子,看那一屋凌亂,隨便拿起一張廢棄的圖稿,隨口問:“這是你畫的?”

“嗯。”徐七夏隨便瞄一眼。

“喔,原來你是個畫家。”好像有點意外。

到那那口氣倒聽不出調侃。徐七夏便老實說:“我畫小說封面,美美浪漫那種的,算是種工作,不是你想的那種畫家。”

“工作啊……”忽然想起什麼似,追問:“那你幹麼還在餐廳打工?”

“光畫這些是不夠的。”

不夠什麼?她沒明說,他倒立刻會意,說:“如果能畫出知名度,能成為專業封面繪畫設計,出畫冊或與一些公司企劃合作,結合產品與繪畫設計,像婚紗糕餅業,或者那些紀念卡什麼的,前景也不錯。”

這算是他們這些畫浪漫愛情小說封面、非傳統意義上的畫家的追求或夢想,也可算作是一種“成功”的指標或方向,但旁人不見得會明瞭,而謝海天分析的這些正是她所想的,她竟不禁有些感動,沒想到,有些愣愣的,呆看著他。

“這什麼——”謝海天哪注意到那麼多、或者她的心事起伏,看到被丟在圖稿旁的筆記,撿起來,隨手翻了翻,一邊順口唸出聲:“男生說愛她,親她脖子,所以這裡男主角要在女生背後,一隻手要環住女生的肩膀脖子,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男生低下頭,要在右邊,這裡要這麼畫,男女都閉著眼,女生要很陶醉……嗯,這裡要……嗯,到了那裡……”

“啊?”徐七夏猛然驚醒,抬頭看去,發現他手上拿的那本筆記,心頭一驚,臉色驀然大變,猛不防臊紅起來。

“不行——”撲過去搶筆記。

“什麼不行?”他將筆記抓在手上,手臂舉高,不讓她碰到。本來不以為意,她撲過來要搶,他倒感興趣了。

“還我!”她抓著他手臂,跳了起來,一邊伸手去勾,試圖搶回筆記。

真是丟臉透了!沒想到——好吧,她從沒有過真正的男友,麼有真正約會過,但要畫那些纏綿悱惻,光憑想像不太夠,電影電視劇畫面當資料,把親熱當作嚴肅的學問研究,還作筆記——

“這什麼?”他斜起嘴角,噙著笑。

“還我!”她不死心,又伸手去搶。

他把手臂伸得更高,她夠不著。

“你寫這東西做什麼?”

“你管!”

“你不說,就別想拿回去。”又將手臂舉得更高,眼底,聲裡,動作裡,全是笑意。

“還我!”她構著他,身體幾乎攀在他身上,只急著搶回筆記,沒意識到這種曖昧的貼近,口裡不斷嚷嚷著。

“你說不說?”他根本也不躲,任她跳著、構著、嚷著。

沒辦法,怎麼都構不著,徐七夏沒轍了,不甘不願說:“好嘛,我做些筆記,工作時參考揣摩,可以了吧!快點還我!”

“我看你這輩子都沒被男人親過是不是?”竟還把這種東西作成筆記。他睨著她,出聲笑起來。

還真被他說對了!她白他一眼。

“你管!”底氣不足,聽起來就那麼點心虛。“快點還我!”

不還她她又能怎麼樣?看她抓著他手臂,攀在他身上,跳著腳又氣又惱卻又無奈的模樣,謝海天滿意了,這才鬆手。

“老實一點,早點招供不就好了。”

招供?他居然說招供!

“還敢笑我!”徐七夏惱羞成怒,一把搶回筆記。“像你那樣,跟滿籮筐的女人來往,還老被甩,就很光榮嗎?”這只是聽說,可這時一惱,她也管不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