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刺刺他再說。

“什麼甩不甩的,合不來就分手,很平常的。”謝海天滿不在乎。

徐七夏輕哼一聲,將筆記牢牢地抓在手上。防衛神經一鬆,猛然察覺自己還抓著他的手,身體與他貼得很近,心頭一驚,耳根臊熱起來,忙不迭鬆手,連忙退開,胡亂再扒了幾口炒麵,囫圇吃起來。

“吃慢點,別嗆到。”謝海天跟過去,坐在她面前。

炒麵一驚冷了,裡面的油味變得很重,有點難入口。徐七夏管不了那麼多,低著頭一口一口扒著,嘴裡嚼著東西,感覺才不那麼尷尬。

謝海天就看著她吃,也不說話;徐七夏低著頭,一直意識到他的存在,一時到他的注視,越發地不自在,耳根一直在發熱。

好不容易終於吃完,她只好硬著頭皮抬起頭,一抬眼就碰到謝海天晶亮的眸光,肆無忌憚地盯著她。

“看你吃得,嘴上全是油。”很理所當然地抽了張面紙,伸手擦拭她的嘴唇。

徐七夏猛一震,反射地往後縮。

“別動——”他捉住她手臂。

突然的接觸讓徐七夏覺得有些不安,不敢再起騷動,乖乖坐著,任由謝海天幫她擦拭掉嘴唇上沾的油漬,耳根覺得更熱了。

“好了。”他卻倒是一臉無事,一派理所當然。

空氣彷彿一下子黏稠起來,氣流滯塞,曖昧又混沌,呼吸困難。徐七夏聽得自己心臟怦怦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甚至不敢大力的吸氣。

“已經很晚了——”她猛然站起來。“都快十點了——”

“還早。”謝海天不慌不忙。“你也算是藝術自由工作者,這時間應該還早,七早八早就睡,哪來的靈感。”藝術工作靠靈感,越夜越靈動,所以都該很晚睡。他大爺如此想當然就當然。

“我不是好不好!按時睡覺,按時起床。”

“那多無聊。”

“你管!這叫正常。”氣流又暢通了,變得可以呼吸了。

“這叫無趣。”

“隨你說好了。”無趣就無趣。“好了,你快走吧,我要洗澡睡覺了。”

如果肯乖乖聽她的,謝海天就不叫謝海天了。他一動不動,閒閒坐在那裡,不理徐七夏的催促。

“這個星期六你沒事對吧,我十點來接你。”

“做什麼?”

“郊遊。”

郊遊?那是小學生才做的事。“不行,我有事。”

“什麼事?”

根據之前的經驗,她若不老實交代,只怕沒完沒了。便老實交代,說:“星期六我要打工。”

“拜託,什麼郊遊,又不是小學生。”

“出去遊山玩水有什麼不好?而且,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士偉也會去。”

徐七夏白他一眼,謝海天也看則會她,目光緊追,像是在看她的反應。

“壞訊息,莫琳也會跟去,別太失望。”目光更緊,盯著她不放,試探著什麼似。

“是嗎?祝你們玩得愉快。”

“就這麼說定,我十點來接你,我跟士偉說好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去的!”全是他自說自話!

“我替你說了。”

“你怎能可以自作主張!”

“反正你也沒事。”

“反正不行,我有事——”

“什麼事?”

“我——”一時找不到藉口,吞吐起來。

“看你,心虛了。”謝海天嗤一聲,突然逼近:“你喜歡士偉,對不對?”

徐七夏一驚,措手不及,反射地否認:“哪……哪有!”偏偏沒出息的口吃。

“既然沒有,那就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