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靈壞的靈,怕什麼就來什麼,一直耿耿於懷的咖啡廳老闆娘這麼早就跳出來了,聽電話裡的聲音,很嬌嫩,很可能比自己乃至大董都年輕,兩人還有這等淵源,無論以何種角度來看,自己都才是那個橫插一足的女配角,做炮灰也是活該,誰讓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來著……

沮喪到無以復加,朱樂下意識地用腳尖踢車的輪胎:你這個討厭鬼,你都有青梅竹馬了還來招惹我,好吧,就算沒招惹我,那也應該躲著我的招惹呀!嗚嗚,不喜歡我幹嗎答應我的告白呀,答應了又和別人牽扯不清,你個花心鬼,嗚嗚,怎麼我碰上的不是有主的,就是花心蘿蔔,嫁個人咋就這麼難呀,嗚嗚……

“小姐,我開車撞過你?”正在自怨自艾的朱樂被一個大嗓門驚醒,抬眼便看到一個男人,濃眉大眼四方臉,身材魁梧中氣十足,擱古典小說裡,那就是“好一條大漢”!此大漢正氣勢洶洶地盯著她看。

“你才被車撞呢!”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還是沒見過…失戀的美女?就算還沒確定,朱樂也覺得自己離失戀不遠了,她戀愛都沒談過,更玩不來三角戀那種高難度的遊戲,做炮灰幾乎是註定的結局。

“這麼兇,小心嫁不出去哦。”那男人長了一副忠厚像,開口卻是一針見血,直指對方要害。

朱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你才嫁不出去,你全家都嫁不出去,我怎麼得罪你了,你這麼咒我?嗚嗚,你們欺負人!”

朱樂哭了,她驚奇地發現,幾年沒掉眼淚的自己居然哭了,還是當著陌生人的面,哭得一塌胡塗,驚天動地,毫無形象可言。

“哎,你別哭呀,我沒怎麼著你呀,只要你不嫌腳疼,我的車你可以繼續踢,再說你罵我我都沒還口,你怎麼反而哭了?”大漢顯然被她哭亂了陣腳,手足無措起來,一拍大腿:“嘿,這叫什麼事兒!我就算沒大董長得好看,也不至於能把人嚇哭吧?”

朱樂聽見“大董”兩字,頓了一頓,再看了那大漢一眼,感覺氣勢上不像普通修車工人,便懷疑他就是修車行的老闆,大董的同鄉,咖啡廳老闆娘的哥哥。

有了這層懷疑,朱樂將發現自己踢錯車子的一點點愧疚感也抵消了,反而哭得更加傷心,大有一發而不可收的趨勢。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今天不用上班嗎?”

朱樂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聽見有車子停在旁邊,更沒發現車上的人下來走向她,直到那熟悉得讓人心跳的聲音響起,朱樂才猛然發現自己的處境。

上班時間,她來到修車行的外面,光天化日之下對著情敵的哥哥大哭,剛巧被疑似劈腿的戀人看見,多麼糟糕的情況呀!

然而還有更糟的。

“哥,這個女孩子是誰,你怎麼欺負人家了?”清脆的女聲發問,朱樂有些恨自己的好記性了,她記得這是昨晚接她電話的女孩,也就是她的情敵,這聲“哥”徹底證實了她的猜測。

生活,你能給我些驚喜嗎?別讓我處處都猜中好不好?朱樂無語問天,可就是不肯抬頭,太丟人了,讓她藏起來裝死吧!

“我哪有欺負她!是她先踢我車子,我問了一句她就罵我,接著就哭起來了,對了,大董你認識她?說老實話是不是你招惹的,人家來這裡砸場子了!”大漢急忙為自己辯解,並找到了罪魁禍首。

大董一臉尷尬,彎腰去扶朱樂,遭到堅決抵抗,努力把頭繼續埋在臂灣裡,不起來,就是不起來!

“二哥,她是誰呀?”女孩的聲音再度響起,在朱樂聽起來是分外的刺耳,二哥,叫的好親切,她果然比自己年輕!

“我女朋友。”大董輕輕的一句話,將場面控制了下來。

原本嘈雜的現場,迅速安靜到可以聽見針尖落地,大漢的咆哮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