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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又回覆生機。一直期待的時刻終於來臨。殺人或被殺,生命這樣才有意義,其它的一切都無關重要。
不過只要給他再碰上這個人,不論對方變成甚麼樣子,他都可以準確無誤的識破他,因為辜月明已從他遺下的長袍,掌握到對方的氣味,這是辜月明諸多超凡本領的其中一項,一個超凡的鼻子。
渡頭處眾集以百計的人,車來人往,有從對岸乘船來的,有準備登船渡江的,四個木架碼頭延伸往江中,行人車馬走上碼頭髮出與木板摩擦碰擊的各種聲音,夾雜在說話和吆喝的聲浪中,充滿日常生活的氣息。
岸邊擺著一堆堆的貨物,離碼頭百多步外是一列十多間以帳篷遮頂的熟食檔,還有不少人光顧,一片喧譁,好不熱鬧。
一艘客貨船剛停靠其中一個碼頭處,等待的人雖已等得不耐煩,仍守秩序的魚貫登船。
辜月明看在眼裡,知道錯過了一班渡船,卻是毫不介意,因為他是一個有耐性的人,那是獵人守候獵物培養出來的耐性,他還享受等待的感覺。
一個背影映入眼簾,那人手牽著純黑的駿馬,頭戴遮陽平頂竹帽,壓得很低,掩至鼻樑的位置,全身被寬闊的灰麻袍罩著,縱然如此,仍予人修長優雅的印象。
辜月明直覺感到這人是個女的,或許因她的打扮跟昨夜的刺客接近,故特別吸引他的注意;又或是因她正靜立在一個告示板前,與四周此來彼往的人相比鮮明,又是那麼的不協調,使她更形突出。
辜月明朝告示板瞧去,板上貼上大小告示,最觸目的是正中的一張懸賞影象。辜月明立即心癢起來,順手宰一兩個小賊,該非常快意。又知自己無法分身,暗叫可惜。
一邊想著,已來到女子身旁兩步許的距離處。女子的黑馬首先作出反應,低嘶一聲,朝辜月明的愛騎招呼。女子卻是絲毫不以為意,仍全神貫注的看著懸賞圖的人像。
辜月明心中訝異,照道理一個單身女子上路,當然事事提防,沒理由有男人靠近,仍不屑望上一眼似的。忍不住朝她看去。
他看到的只是她鼻樑以下的部位,線條自然起伏,極盡妍態,最吸引他的是她帶點孩子氣豐潤柔軟的紅唇,在秀挺的鼻樑、巧俏的下頡和嬌美欲滴的嫩膚襯托下,令人生出麗質天生的驚豔滋味。
辜月明心中湧起一種自己沒法解釋的情緒,一種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的情緒。
那是一種久遠的感覺,遙遠得像在千百年前某一前世輪迴裡發生過的事,這張動人的嘴巴似曾和他說過一句話,偏是怎麼也沒法記起她說過甚麼。而他尚未得睹她全貌。
辜月明沒法移開目光,從來沒有女子能令他動心,可是這位上半臉龐仍密藏在竹笠裡的姑娘,卻牽動了他深刻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波動的情懷,勉強令自己冷靜下來,道:“姑娘認識這個被懸賞的人嗎?”
她的反應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冷哼一聲,非常不滿辜月明向她搭訕,不屑一顧的牽馬從另一邊離開,讓他碰了一鼻子灰。
辜月明啞然失笑,搖搖頭,自己何時變成登途浪子了,竟向陌生的姑娘搭訕,自討沒趣是活該的。想是這麼想,被她勾起的古怪情緒仍是難以排遣,像冤魂般緊纏著他。不經意的往懸賞圖瞧去,那是一張年輕男子的肖像,倒沒有甚麼特別的,到看到肖像上的賞銀是百兩黃金,才精神一振,心中咋舌,何方大盜這麼值錢?連忙細看榜文,登時看呆了眼,難以置信。
若世上有一個辜月明不想殺的大盜,那個人肯定是五遁盜。辜月明不但欣賞他,還認為五遁盜很有趣,只是他三不偷的戒條,已足教人叫絕。兼且五遁盜從不傷人,盜竊來到他手上已變成一種藝術,再不可以把他與其它窮兇極惡的巨盜相提並論。五遁盜是盜賊中的君子,盜賊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