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一派倒臺,連帶著太后死亡,魏家聯合姚家圍獵刺殺通通被世人所知。地牢中的魏清豐在吃盡了刑罰之後,終於在供出所有情報之後一命嗚呼的去了。

嬴畟亦如過去那般狠辣,直接抄了魏姚兩家,基業全部清除,男丁全部流放,女子與婦孺驅趕出環四城之外,終生不得入城。

世家四門就只剩下徐顧二家。徐家是衰落世家,如今已經漸漸的要被擠出世家首四門之外。故而不需要限制,自己就快倒臺了。

而顧家世代從商,在朝 鮮有勢力。只有錢沒有權,根基在沛陽,位於西外城之外,本來就鮮少摻和滇陽城內之事。

雖說是世家四門之一,倒是個很安分的家族。不需要皇帝忌憚,到時落得個安生的下場,一躍成了世家首門。

嬴畟連著轉了快將近半月,才終於將零散的後事處理好。其中不乏有人來劫流放於外的馬車,錦衣衛也神情緊繃的不眠不休了半月,現在也亦如皇上那般疲憊。

唯一的閒人,大概就是蕭皖了。

這些日子事情好像終於短暫的了結了一陣子,蕭皖難得了安生的清閒,每日飲茶舞劍,閒時候還會在御花園裡走走。

推窗之後二人似乎並沒有像常人那般定下了山盟海誓,蕭皖地位一如往常,妃嬪也不來向她請安。闔宮上下並不知道帝后之間已經和解,還是過去那樣,不敢擔待皇后娘娘,可也不敢給她什麼優待。

蕭皖倒是毫不在意,甚至還樂得清閒。

她與皇帝之間仍然沒什麼話,皇帝有時候會找她來用膳,可二人之間並沒有敞開心扉的說什麼體己話。談著世家安排,談著家族評判,甚至有時候有嬴畟需要蕭皖幫著出人去殺點明面上不好處理的雜碎。

真如蕭皖所說的,狐假虎威。

皇帝借了奉煬的便利真真的嚐到了甜頭。奉煬真的是一把舉世無雙的殺人利劍。

臨近春三月,草木開始泛綠,已經有野花開了。

霍薪剛剛來傳話了,嬴畟叫她去養心殿一趟。她從御花園離開,慢慢往那邊溜達著,到了門前,聽著嬴畟的聲音是在側殿,就推開了側殿的門。

皇帝在宮中教導著皇嗣射箭,他在一邊看著皇嗣拉弓,用一隻長竹簡擺著他的姿勢。感受到宮門被推開,側目看過去。

眼見是蕭皖來了,面上神色柔和了幾分,等著蕭皖走到自己面前。

天兒一天天的熱起來了,皇上厚厚的大氅早就換成了輕薄的外袍。皇上體內的暗毒是熱毒,故而皇帝很怕熱,天越熱,皇帝就越煩躁。

過往都是強撐過酷暑,可如今,有了蕭皖了。

嬴畟發現不管天氣如何,溫度怎樣,蕭皖身上的溫度都是一如往常的那般冰涼,而就算他抱著她一直給她暖著身子,過不了多一會她就又冷下來了。

真是冰塊,夏天不會消融的冰塊。

如今越來越臨近回暖,皇帝總愛找蕭皖祛熱。

“來了。”他說著,蕭皖隨意應了一聲,視線卻是在皇嗣臉上。

如今整個側殿之中只有他們三人,皇嗣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著蕭皖盯著自己,又找不到旁人,直接扔了手裡的弓,跑到了嬴畟身邊。

他躲在嬴畟身後,抱著他的一條腿,偷偷的看著蕭皖。

這副模樣看的蕭皖一挑眉,她上前兩步,而皇嗣看著她往前,把身子完全藏在嬴畟身後了,抱的他更緊了一點。

“這孩子怎麼這麼怕我?”蕭皖不再靠近了,又站回原來的地方,而這一退後,皇嗣又悄悄探出頭來看她。

“怎麼,挫敗了?”嬴畟帶著點笑意,對著她說道。

“想多了。”她看著那雙眼,忽然疾步往上衝了兩下,皇嗣一下沒反應過來,在他回神的時候蕭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