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芥。”

亦如最初朝堂之時兩人見面情形,如今局勢似乎沒有半點變化。姚芥跪著,蕭皖踱步向他,除了衣衫顏色有差,其餘的都如那天一樣。

今日蕭皖一雙玄色鸞鳳靴停留在了他面前,他低著頭,依然如過去那般的只有一雙靴子入眼,還有頭頂讓人無法忽視的無盡的寒意。

“拜見皇后娘娘。”此時的姚芥卻不如朝堂之上死諫蕭皖僭越之罪那般頗有神氣。那時就算他不被家族重視,帶著幾分怨恨和不甘,卻也依然不曾放棄,自顧自的執著於建功立業,報復家族之上。

可是如今,此人周身氣氛就像是潮水一樣平靜,沒有波動,沒有聲息,安靜又安逸。沒了神氣,可卻也沒了幽怨,只剩下了像是依然自適一般的平和。

他朝著蕭皖行了大禮,規規矩矩的走全了禮節之後,這才緩緩起身,抬著頭,與面前這個算得上是有刻骨之仇的人。

“皇后娘娘,微臣有話想與娘娘對談一番,望娘娘成全。”姚芥如今臉上總是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雖說看上去不真心,可是瞧著也不覺得虛偽,只感覺此人當真是一副好脾氣的溫潤模樣。

蕭皖瞧著這性格大變的人單勾了一邊的嘴角譏諷的笑了,她看著他因為重傷仍然未恢復的蒼白臉色,嗤笑著開了口。

“我竟不知,姚大人是這般好脾氣的人,與我這個不守立法尊卑,讓你覆滅家族的惡徒還能坐下來對談。”

看著蕭皖毫不掩飾的嘲弄,姚芥卻也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只是帶著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嘆了口氣,輕聲說著:“如今走投無路,臣也只能打落牙齒打落牙齒和血吞了啊。”

他看上去是真的一副無奈的樣子,仍然溫和的笑著,甚至笑容更深了些,瞧著更多了點可憐樣子。

蕭皖見著這般,倒也起了興趣,雙手環胸的看著他,示意他繼續。

“娘娘請看此物。”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不大的小木匣子,擱在手中對著蕭皖開啟來,內裡是一封信件和一個巴掌大的小盒。才剛剛開啟,就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朝蕭皖撲來。

小盒上帶著金砂寫著的看不懂的符咒,一層層的堆疊交錯在一起看不出門道,一眼瞧上去是不簡單的東西,帶著巫特有的那一絲神性,墮落的,血腥的神性。

“這是何物?”蕭皖瞧著他手中的物件眼神沒有半點變化,只輕輕揮了下手,身邊的禾玔立刻會意便上前去檢視他手中的東西。

姚芥把手中的木匣遞給到了禾玔手中,看著禾玔警惕的樣子,他親自伸出了手,將那個畫著金砂鬼畫符的小盒子給開啟了。

入眼的是一塊暗紅色的軟化物件,一眼瞧不出是什麼,只覺著像是一塊放壞了的豬肝,上邊帶著點暗金色的纖維,還伴隨著混著刺鼻香味的肉臭味。

蕭皖和禾玔看見此物,一時之間不約而同的回憶起了東外城中起的那人形屍事件,還有那獵戶撿到手裡的那塊肉靈芝。線報描寫的肉靈芝,不就是眼前這塊像是豬肝似的東西的樣子?

“姚大人的確是非同凡響之人啊,本宮倒真沒想到大人竟然敢如此行事,姚家,當真是死的不冤。”蕭皖輕輕伸出手去把那小盒子的蓋子合上了,示意著禾玔把她手中的木匣還給姚芥。

“東外城這事,是大人搞的鬼?”蕭皖明瞭了此事來意,沒想到這人竟然真敢如此草菅人命,要用此物引起中朝注意,刻意把這肉靈芝扔給了何其無辜的百姓。

姚芥接過了木匣,看著蕭皖的臉色,隨後才輕笑著,接著出了聲。

“是那人貪心不足想從我手中硬搶過去,臣如今身子虛弱命不久矣,如何能跟那獵戶一爭高下。”他苦惱似的搖搖頭,低聲說著。

“你這般行事,是為了什麼。”

南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