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窗戶碎裂的聲音,幾塊玻璃碎片飛濺,在銀白的地面上反著光,在其的反光面上,赫然倒映著姜靡初蒼白無血色的臉,和……楚安白冰冷的眸子。

窗外,開木倉的赫然正是楚安白,這個地方正是祝深來之前,曾打電話告訴他的,並且說明,如果自己三天後沒有打回電話,就來這裡找自己。

咱們怎麼也是做過皇帝做過少姥的,也不可能一點後手都不留吧?出於對和姜靡初這麼多年的感情,祝深給她留了三天的時間,但很可惜,姜靡初沒有迷途知返。

“呃……唔……”

她的小腹滲出血絲,幾乎無法維持優雅的姿態,一貫冷靜強大優雅的人此刻顯得是如此的狼狽,祝深只需輕輕一用力,就能把她高大的身體推向一邊,她無法再束縛她的小深了。

姜靡初額角冒出冷汗,眼前一陣控制不住的眩暈,可她最後暈倒前,依然用乞求的雙眼看向祝深,嘴裡模糊道,“別走……”

祝深看著她,姜靡初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復她記憶裡的高大偉岸,原來她痛了也會哭,原來她也會有孱弱的時候,是自己長大了,還是她變了?

但是祝深沒有回頭,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有留給她,姜靡初掙扎著抬起頭,只能看見祝深離開的背影,還有身邊那個男人。

比起心痛,此刻姜靡初心裡更擔心的是約好的承諾,還有還未完成的計劃,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麻醉彈的作用開始生效,姜靡初的手徹底垂下了。

……

楚安白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這幾天他很擔心祝深,但是她說了,沒到時間不能聯絡她,所以他日日卡著點兒看時間,除了必要的休息和進食,都呆在這個公寓外面等著時間到。

怎麼出手,從哪裡出手,如何確保一定能中又不能要了對方性命,這幾日楚安白日日思夜夜想,早就爛熟於心,終於等到了第三天祝深打電話的時候,一秒鐘也沒差,楚安白出手了。

萬幸,很順利,擊中了對方會頃刻昏迷但不致死的地方,麻醉彈的藥效也很快,但是為什麼她好像並不高興的樣子?

“少姥,是我哪裡沒做好嗎?”

祝深一個人走在前面,離開了那棟公寓後,她走得很快,似乎很著急似的。

“沒有。你做的很好,安白。”

果然有地方不對勁……楚安白擔憂地看著她的背影,她之前說話不會這樣的。

也許祝深自己都沒發現,姜靡初就是她的初智齒,在她的人生裡永遠有一席之地,就算忍痛拔掉,也永遠留下了填不滿的空洞。

……

“……不對。”

祝深回到了鳳凰堂的總部,卻在不遠處止住了腳步。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門口兩個雷打不動的守衛不知為何竟然不見了,不同於往日的熙熙攘攘,整個總部空空蕩蕩,猶如一座空城。

“這些人都哪去了?安白,你知道嗎?”

楚安白搖搖頭:“少姥,我也不知道……我這幾天都在你們那個公寓附近盯著,家都沒有回。”

祝深有些不理解,但她直覺感到不對:“奇了怪了……怎麼回事?”

此時,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鳳凰堂的總部溜出,還揹著大包小包,看著行跡十分可疑。

祝深定睛一看,這個人她竟然認識,以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是她媽媽的其中一個手下,媽媽曾經說她聰明有餘膽氣不足,要真有什麼事是指望不上的,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喂!朱大強,你幹什麼呢!”

朱大強被嚇了一跳,手上的包袱差點落在了地上,結結巴巴地說:“少,少姥,您還在國內啊,哦不,您怎麼來了?”

“你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