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水杯,司錦年嘆了口氣。

原本還想趁機詢問一下裴書臣剛做了什麼噩夢的,結果這傢伙居然又睡著了。

站在床邊,盯著裴書臣看了許久,司錦年掀開被子,躺到了裴書臣旁邊。

害怕裴書臣在做噩夢,司錦年伸長胳膊,將裴書臣緊緊的摟進了懷裡。

裴書臣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

夜色已深,萬籟俱寂,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屋內僅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裴書臣慢慢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司錦年那近在咫尺、被放大了數倍的面龐。

微微一愣,短暫的失神之後,下午與司錦年在辦公室裡發生的一切如潮水般迅速湧上心頭。

“果然啊……”

裴書臣暗自呢喃,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年輕氣盛的身體確實好用!”

靜靜地凝視著熟睡中的司錦年,裴書臣目光中滿含溫柔與笑意。

藉著黯淡的燈光,裴書臣得以更仔細地端詳起了司錦年。

眉星目,鼻樑高挺,薄唇微抿,線條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的藝術品,即使是在睡夢中,他依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迷人氣質。

裴書臣沒忍住,悄悄靠近,在司錦年的嘴邊親了一口。

但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導致此刻哪怕只是稍稍挪動一下身軀,那種疼痛便如刀割般瞬間襲來,使得裴書臣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冷氣,發出“嘶——”的一聲低吟。

這輕微的聲響卻如同驚雷一般,驚醒了原本沉睡中的司錦年。

司錦年猛然睜眼,一道寒光從眼中閃過,與此同時,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猛伸出,精準無誤地掐住了裴書臣的脖頸,並順勢將其狠狠地壓制在了身下。

“什麼人?”

司錦年聲音冷厲且低沉,那雙原本清澈深邃的眼眸此刻佈滿了猩紅的血絲,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與警覺。

但僅僅只過了片刻,在看清被自己掐住脖子的人是裴書臣的時候,司錦年臉上的表情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由先前的冷酷無情眨眼間化作滿滿的擔憂和歉疚之意。

“怎麼是你?”

“抱歉抱歉,實在對不住,你…怎麼是你啊…你...你什麼時候醒的呀?”

司錦年一邊忙不迭地鬆開手,一邊急切地問道。

裴書臣顯然沒料到司錦年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捂住被掐得生疼的脖子,眉頭緊蹙略帶惱怒。

“司錦年,你是想掐死我嗎?”

不就是偷親了你一下嘛,至於嗎?

“不好意思,我……我剛才睡得迷迷糊糊的,忘了你睡我旁邊的,你…你沒事吧,讓我看看。”

“沒事,你什麼情況?把我當成誰了?下手這麼狠?”

儘管裴書臣嘴上說著沒事,但司錦年還是有些不放心,掰開裴書臣的手,睜大眼睛仔細檢視起了裴書臣的脖子。

除了自己下午種的草莓外,裴書臣的脖子上赫然留下了幾道清晰可見的、因自己手指用力掐壓而形成的深紅色印痕。

司錦年不由得緊緊蹙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心疼之色。

“對不起,肯定很疼吧?我……”

“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以前曾遭遇過綁架和暗殺,從那以後就落下了這個毛病,一感覺到有人靠近就會下意識地出手反抗,真是對不住了!”

聽聞司錦年竟然有這樣驚心動魄的經歷,裴書臣一臉驚訝的看著司錦年脫口而出:“你被人綁架暗殺過?什麼時候?”

“好幾年前的事了?”

面對裴書臣的詢問,司錦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