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莽古爾泰帶著正藍旗大軍來到旅順城北的時候,看著前方已經面目全非的旅順,莽古爾泰頓時傻眼了,這還是那個三年前他剛剛摧毀過的旅順嗎?

但來都來了,莽古爾泰又豈能輕易離開,不然面子掛不住,而且回去之後也沒法交代。

而黃臺吉之所以讓莽古爾泰來進攻旅順城,自然是沒憋什麼好屁。

要是順利攻克了旅順城,莽古爾泰的正藍旗肯定消耗不少,要是不勝,莽古爾泰的正藍旗不僅會有損失,黃臺吉也會憑此對莽古爾泰做出相應的懲罰。

雖然還不能將莽古爾泰的旗主位置打下去,但卻可以讓莽古爾泰交出罰款,以及轉讓部分牛祿給他的胞弟。

此消彼長之下,莽古爾泰的個人實力被削弱,意味著黃臺吉的實力能夠得到提升。

所以,黃臺吉派莽古爾泰來攻打旅順城,他壓根就不管莽古爾泰輸贏,要是輸了自然更好。

在來旅順城的路上,莽古爾泰才意識到自己鑽進了黃臺吉給自己設的套子之中。

他內心憤恨黃臺吉的同時,也在罵自己蠢,居然主動將刀子遞給了黃臺吉。

等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意味著他必須要攻克旅順城,才不至於出現更大的損失。

但真當他來到旅順城外看到被明軍改造一新的防禦工事時,他恨不得使勁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德格類!”

“三貝勒,奴才在!”

“馬上派人去旅順四周檢視明狗的陣地,看有沒有什麼漏洞!”

“是,三貝勒!”

旅順城北城牆上,楊御藩正在用千里鏡觀察著正前方的正藍旗建奴動向。

這半年多以來,他一直待在旅順,監督著防禦工事的修築,同時親自督促著軍隊的日常操練。

以前在登州的時候可以偷懶,但現在來到遼南半島陸地上最後一個據點,要是再偷懶,可就意味著死亡。

在這種生死威脅下,很多事情都不用楊御藩強調,下面的將士們都會自發的拼命去幹。

只有平時操練的時候多流點汗,戰事來臨的時候才會少流點血。

只有將工事修得更牢固一點,他們的小命才能多一分保障。

至於被盧象升送來參與修築工事的輔兵,也就是膠東半島上各個衛所抽調出來的班軍,因旅順的過於重要性,盧象升給他們每人包了一日兩餐的伙食。

按照大明的班軍制度,這些衛所兵不僅是要自帶武器與勞作工具,還要自備糧食,相當於是變相的苦役。

關鍵這些班軍一般會大老遠去九邊修長城、墩堡或押運糧草,要是打勝仗了還好說,要是輸了,小命也基本就丟在了服苦役的地方。

現在盧象升給他們包了伙食,還不用走幾百裡去宣大或薊州,而是就在海對面的旅順,比以前的輪班就好了不少。

但旅順作為嵌在建奴地盤上的一顆釘子,隨時會面臨戰爭的風險,旅順三面大海,城防要是被攻破了連逃都沒地方逃。

就算他們在返回登萊前沒有建奴來攻,但要是因修築的工事不過關導致了旅順城破,戰後依然會遭受到嚴厲的懲罰。

做封建王朝的百姓苦,做大明的衛所兵更苦,不僅要遭受上官的長期盤剝,還有服不完的徭役。

看著從建奴軍中向兩邊散開的哨探,楊御藩高喊道:“來人!”

“將軍,卑職在!”不遠處的傳令兵上前行了一禮道。

“告訴駐守西官山、雞冠山與鐵山的守軍,讓他們提高警惕,要是建奴哨探靠近,想辦法立刻消滅!”

“是,將軍!”

兩天後,身在登州城的盧象升見到了楊御藩派來的信使,從而得知了建奴正藍旗正在進攻旅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