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超聞聽此言,方知是楊鈴轄在試探自己。當下抱拳施禮道:“鈴轄若能啟用索超,索超必當遵命。多謝鈴轄抬愛,戴罪之身定當全力以赴,以報今日之恩。”

楊芝褚心中甚喜,此人忠肝義膽,武藝超群。若能收為己用,必能大有作為。當下將他扶起:“隨我回府,今日定要好好款待將軍。”

回府後,設宴款待,殺羊宰牛,邀來一眾兄弟,開懷暢飲。眾人皆大醉,方各自歸家。

周通醉醺醺地推開家門,高聲喊道:“美人,為夫回來了。”

閻婆惜心中一驚,趕忙對三郎道:“冤家,快快從窗戶逃走,若是被他撞見,定然會將你抽筋剝皮。”

三郎嚇得魂飛魄散,匆忙裹上衣服,推窗躍出,不慎崴了腳,一瘸一拐只顧逃命。周通聽到一陣騷亂,心生疑慮,三步並作兩步,奔上樓來。

只見閻婆惜頭髮散亂,衣裳不整。她匆忙套上裙子,面露窘色,輕聲說道:“夫君何故如此晚歸,快快歇息,妾身已讓孃親備好了茶水。”

周通臉色陰沉:“我在軍中數日未歸,難道今日不該回來,擾了你的興致!你這般模樣,神色慌張,莫非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閻婆惜微微一笑:“相公乃大丈夫,胸懷坦蕩,光明磊落。怎會如此多疑,連自家娘子都不信任。妾身一心只為相公,你這番言語,實在令妾身寒心。”

周通心中雖有疑慮,但此刻並未見到姦夫,又見娘子如此言辭,只得坐下,暗自生悶氣。閻婆惜本是風塵女子,最擅察言觀色。她重新整理妝容,換上素雅衣裳,端坐於側。

周通一眼望去,只見閻婆惜身姿窈窕,宛如風中弱柳,嬌柔嫵媚之態,更顯幾分端莊嫻靜。

她輕啟朱唇,言辭懇切,那一番話語滿是真摯之情,說得是情真意切,直叫人如沐春風,仿若甘霖潤澤心田。周通原本帶著些許怒意而來,此刻卻如醍醐灌頂,心中那股無名之火,須臾間煙消雲散,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閻婆惜微笑。

閻婆惜的母親心如明鏡,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取了一些碎銀,匆匆走出巷口,到集市上買了些新鮮的果子,那果子皆是晶瑩剔透;還有活蹦亂跳的魚、肥壯的雞以及醃製的鮓肉之類。

回到家中,她手腳麻利地把盤子都盛放好,又將酒傾入盆中,舀了半旋子,在鍋裡用湯燙熱,然後緩緩傾入酒壺裡。精心收拾好了幾盤精緻的菜蔬,預備了三隻酒盞、三雙筷子,還有一桶盤託,這才款步上樓,將東西一一放在春臺上。隨後輕輕叫閻婆惜,讓她好生伺候周通享用。

然世間諸事,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閻婆惜與他人私通,鄰里早有察覺。平素雖不言明,今日見樓上跳下男子,豈能不知其中齷齪。

門外酒保給閻母送吃食,搖頭嘆息回店:“周相公本乃好漢,卻娶此賤婦。實乃命數不濟。”

豈料身後有人進店,雷橫今日看守城門,贏了些錢財,正欲尋店家飲酒。聞酒保低語,遂問:“汝獨言何?周相公何事?”

酒保與雷橫相熟,遂將今日之事全盤托出。雷橫聞之大驚:“此事果真?萬不可胡言亂語!”

酒保連連搖頭:“雷都頭,小人豈敢妄言,若非周相公常照拂小店生意,小人實不願言此閒語。”

雷橫暗自思忖:“這周通乃鈴轄心腹,吾之好兄長宋江一心攀附,此一年來,鈴轄對自己也多有關照,雷橫家中善打鐵,軍中修補鎧甲之事皆落其手。此事若佯裝不知,恐日後難以相見。”

雷橫當下囑酒保守口如瓶,明日一早自會尋人商議,解決此事。酒保拱手應諾,為雷橫呈上酒菜,供其享用。

次日,雷橫尋來朱仝、宋江,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二人。宋江面色一沉,緊閉門窗後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