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一下染紅了他的手臂,使得顏越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執野越來越慘白的臉色,慌忙起身狂拍房門。

“來人!來人!”

房門很快被人從外面推開,一身黑衣的影一閃站在門口,目光落到口吐鮮血不省人事的執野時,淡漠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神色。

“快去請醫師!”顏越見影一出現之後卻只是站在門口發呆,下意識低吼一聲。

被吼了的影一回神立馬匆匆離開,沒多久便帶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老者不敢進門,隔著門檻伸手探過執野的脈搏。

過了許久才鬆了一口氣,低聲提醒,“樓主這是悲氣交加,情緒過度激動導致的氣血攻心,老夫這就下去熬藥!”

老者說完,沒等顏越繼續追問,人已經飛速消失在原地。

影一見顏越一直抱著自家王爺,雖然依舊有些放心不下,但看顏越臉上滿是擔心的表情不像演的,便默默幫他們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很快又只剩下顏越與執野二人,顏越看著懷裡已經昏厥過去的人,眼中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剛才他只是讓他幫讀了兩個字而已,不至於這麼生氣吧?

又或者,他也跟詭國有淵源?

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剛經歷過一段情不自禁的悲傷情緒之事,他或許真的會以為是攝政王過於小氣。

想到這裡,顏越默默盯著懷裡人看了許久,想找找感覺,認為或許他們以前見過,但盯了半天也沒什麼發現,反而越看越自責。

看著執野嘴角的血痕,顏越本想找一塊手帕幫他擦一擦,但情急之下竟什麼都沒找到,只好用衣袖勉強給他拭去血跡。

抱著人坐了不知多久,久到顏越腿都有些麻了,房門才再次被人拉開,影一端著一碗湯藥穩步出現在他面前。

“醫師說喝完便可以睡下。”將醫囑說完,影一將湯藥放到顏越面前的桌上,轉身飛一般關門消失。

此刻的顏越關注點都在藥上,並沒有多看影一一眼,見湯藥已到,瞬間感覺腿都沒之前那麼麻了。

端上藥勺就迫不及待送了一勺到執野嘴邊,但此刻的執野處於昏迷狀態,根本無法自己吞嚥。

而他又不能放著執野自己躺著,擔心萬一沒有自己溫暖,他可能連藥都喝不了,只得繼續嘗試再次舀了一小勺湯藥塞進他的口中。

藥液在他掏出勺子時,又一次從他的嘴角通通溢位,一滴都沒被嚥下去。

見到這一幕,顏越有些著急了,沉思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深吸一口氣,自己喝了一口藥。

心裡想著反正執野也是昏迷狀態,這房間也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人知道他這麼做,而且他這也是為了救人。

一番思想鬥爭下,顏越將懷裡之人放低了一些,俯身貼上了那張無比冰涼的唇,將自己含住的藥液一點點送了過去。

藥液微苦,加上冰涼的唇瓣,使得顏越唇上染了一抹冰涼刺骨的苦澀。

碗裡的藥液在顏越的傾力喂送之下,終於逐漸見底,執野醒來時,顏越正在給他喂送最後一口藥液。

剛恢復意識的執野,原本只是感覺自己嘴裡格外苦澀,下意識皺眉睜眼,卻在睜眼的那一刻見到了一張放大了無數倍的容顏。

隨著視線的定睛,他才震驚的發現此刻的顏越正在嘴對嘴給自己喂藥。

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喂藥的執野,忽然覺得嘴裡的藥好像也沒那麼苦了。

顏越的唇瓣熾熱溫柔,藥盡之時,執野正打算重新睜開眼睛把人推開,卻感覺自己唇瓣被抿了一下。

此刻的顏越並沒有忘記自己是在給人喂藥,只是喂著喂著感覺到一抹莫名的甘甜,下意識想著剛好可以去一去之前的苦澀,於是便忍不住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