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開我衣襟,腹部赫然有道淡紅瘢痕——這是去年圍獵為他擋箭的舊傷,哪有什麼孕肚?

“張院判的幻肌散好用嗎?”

他冷笑,

“假裝懷孕四月,就為把真皇子換出宮?”

殿外忽然傳來嬰啼。

乳母抱著襁褓顫抖下跪:

“冷宮枯井找到的……孩子腰間的狼圖騰……”

太后拄著鳩杖踏入:

“哀家倒好奇,漠北王族的胎記,怎會出現在皇帝私生子身上?”

皇帝突然暴起拔劍,卻在挑開襁褓時僵住——嬰兒心口文著染血的並蒂蓮!

“阿福的刺青……”

我踉蹌著想去抱孩子,卻被鐵鏈鎖住腳踝。

“好戲該收場了。”

太后擊掌三聲,屏風後轉出個與我容貌相同的女子,正輕撫隆起的孕肚:

“姐姐的易容術當真精妙,連陛下都未識破我這替身呢。”

皇帝劍鋒轉向太后:

“您早知道漠北送來的是雙生公主?”

“何止?”

太后撫著女子孕肚,

“這孩子才是真龍血……啊!”

慘叫聲中,女子腹部突然鑽出條碧色小蛇,太醫驚呼:

“蠱王!她是南疆細作!”

混亂中,有人往我掌心塞了枚冰涼的物件——是蘭兒總別在髮間的銀簪,簪頭刻著漠北符文:

“當歸”。

(窗外梆子聲急響)

“子時到——”

整座皇城突然陷入黑暗,嬰兒哭聲詭異地變成了男人的低笑。

《三:蠱禍》

(水牢深處,鐵鏈上的血珠滴入藥池)

阿福被倒吊在刑架上,南疆巫醫正往他傷口撒硃砂:

“說!漠北王把《蠱經》下冊藏哪兒了?”

“不如問問你們長公主?”

阿福咳出血沫,

“她二十年前嫁給我父王時,可是把情蠱下在合巹酒裡......”

巫醫突然扼住他喉嚨,袖中竄出碧色小蛇。

暗處傳來銀鈴輕笑,戴著翡翠面紗的女子搖曳而出:

“我的好王弟,當年父王把你扔進狼群時,可沒說允許你活著回來爭王位。”

阿福瞳孔驟縮:

“阿姊?原來南疆所謂的聖女......”

“喀嚓!”

我踹翻藥爐衝進來,火舌吞沒了半張翡翠面紗。

女子露出的半邊臉讓我渾身發冷——竟與太后年少時的畫像一模一樣!

“小心!”

阿福掙斷鐵鏈撲倒我,巫醫的毒針擦著他耳際釘入石壁。

女子趁機甩出煙霧彈,空中飄來她癲狂的笑聲:

“你們楚國人真有趣,皇帝娶了漠北細作,太后養著南疆蠱女......”

(密道中,阿福將我按在潮溼的磚牆上)

“現在信了?”

他扯開衣襟,心口的並蒂蓮正在滲血,

“當年你爹從漠北王庭救走的雙生子,一個是我,另一個......”

遠處突然傳來皇帝暴怒的吼聲:

“把冷宮給朕燒了!”

我們貼著暗道縫隙望去,只見皇帝手持滴血的長劍,腳邊躺著瑟瑟發抖的替身:

“說!真正的韭菜花在哪?”

“陛下何必動怒?”

太后拄著鳩杖從火場走出,腕間青銅鈴鐺與巫醫的一模一樣,

“當年你親手毒殺先帝時,可比現在沉穩多了。”

阿福突然悶哼一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