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著急往樓上趕,在螺旋梯上踩出連串咚咚的腳步聲。

周方偏頭看向書房,一轉眼,棍子樸拙的面孔便出現在眼前。

周方問道:“索拉老伯沒事吧?”

“他沒事,那人沒從大門離開,可能是翻牆走了。”

周方點點頭,又想起另一件事,問道:

“棍子,從你下樓到現在,大概經過多長時間了?”

棍子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周方催促,這才想了想道:

“應該還不到十分鐘。”

十分鐘?

周方有些茫然。

理智他很難接受剛才的經歷真的發生了,那分明像是某種幻覺。他再次看向阿巴斯的屍體,死去貴族的表情甚至能算是平靜。

彷彿走的心無掛礙。

棍子問道:

“周哥,他就是那個米諾斯貴族嗎?他死了?”

周方瞥了一眼掀開的地板:

“對。兇手把保險箱裡的東西搶走了,大概是逼迫的過程中打傷他的。”

棍子怒不可遏道:

“就只是為了搶東西,他竟然殺了兩個人!要是讓我再碰上他……”

周方沒好氣地看向棍子:

“讓他再踢斷你另一隻手?”

棍子滿臉漲紅,說不出話來。

周方沒再理會棍子,收拾心緒,思考起眼下面臨的情況。

死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米諾斯的貴族,這事怎麼說也不能算小。要不是進屋前已經報警,周方說不定也會考慮先離開現場再說。

依照原身的理解,棚戶區的警備隊是什麼德行,周方不抱任何期望。

他們兩人在案發現場出現,如果沒有過硬的證據,想摘下嫌疑人這頂帽子,恐怕是不太容易了。

他剛才打電話給阿格娃,就是為了能為自己上個保險。不過從阿格娃語帶保留的語氣來看,恐怕也不能抱太大希望了。

周方想著,應該也通知羅密歐一聲才對。

剛想到這裡,刺耳的鳴笛聲敲破靜謐的空氣。

警備車終於到了。

周方與棍子對視一眼,他在棍子眼中看見些許驚慌,顯然是對警備員的到來感到緊張。

周方安撫道:

“不用擔心,實話實說就行了,我們沒做任何壞事。”

棍子心神不寧地點了點頭。

警笛聲戛然而止,斷斷續續的交談聲從大門外隱約傳來。

當週方走出書房時,警備員已經走進門廳,雜沓的腳步在螺旋梯上咚咚作響,沒一會兒,身穿制服的警備員便接二連三出現在眼前。

周方其實也有些緊張,他儘量保持平靜的表情,謹慎地朝警備員迎去。

才走沒兩步,都還來不及開口說話,領前的兩名警備員就不由分說舉起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在他眼前晃動。

警備員神情警惕地大喊:

“不準動!把手舉起來!”

周方皺了皺眉,有些無奈地將雙手舉起來。

棍子站在周方身後,出聲抗議道:

“剛才是我們報的警,兇手已經跑了。”

棍子口中抱怨,腳步也沒有停下,一句話說完,已經又往前走了幾步。

幾名警備員大聲呵斥,警告他不準再前進。

“站住!”

“再走我就開槍了!”

棍子怒火中燒。沒能留下兇手,已經讓他滿肚子憤慨無從消解。被踢斷的手臂依舊疼的不行。

警備員像對待犯人一樣的態度,讓他再也壓不下滿腔的怒意。

他們分明沒做任何壞事。

一名警備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