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完守陵魂屍首,已臨近黃昏,易凡立即寫好塘報,命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師,呈報給陛下,見時辰不早,易凡安排就地紮營。

營地邊上,就是河流,易凡讓士兵輪流著,將身上的汙血,好好的洗了洗,打完了仗,也該讓他們好好的放鬆放鬆。至於守陵軍的俘虜,易凡並沒有苛責,只要不逃跑,不生事端,無論是進河裡洗澡,還是堆在一起聊天吹牛,易凡都沒有阻止,並沒有為難他們。

所幸,守陵軍帶著輜重和糧草,糧草和安營紮寨不成問題。不光騎兵,還有守陵軍的俘虜,都有足夠的伙食,而戰死的戰馬,則割成肉,在河水中清洗之後,被用來加餐。

除了值守的騎兵,其他的騎兵十夫一個營帳,至於守陵軍,只能暫時的委屈了一下,二十人一個營帳,有專人看管。如此安排,易凡已是仁慈至極,總好過晚上躺在野外,被露水打溼的強。

慕浩先和守陵軍將領,關押在一個帳篷裡面,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慕浩先等人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不知是悔恨,還是已經想到了自己的結局。至於如何處置他們,易凡並不是很關心。他擔憂的是,九嵕山會不會派出援軍,京師的董萊宜,沒有和守陵軍接上頭,會不會派人前來。

於是,夜幕降臨的時候,易凡和慕浩軒,以及三個校尉商議之後,又再一次,分別向九嵕山和京師方向派出斥候。

一個晚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狀況,算是讓奔襲的三千騎兵,睡了個好覺。

清晨時分,易凡就讓吹響號角,將隊伍集合起來,開始造飯拔營。又令守陵軍砍來木材,製作成囚車,將慕浩先等人關押進去。

就在易凡率軍開拔之際,斥候便來報,京師方向,有一隊兵馬朝著方向而來。易凡立即讓騎兵戒備,將收攏起來的守陵軍俘虜看守起來,若俘虜有異動,立即格殺,無須向他稟報。

他已經想到,從京師出來的這支兵馬,是慕雪凝的人。想必譚章俞已將戰報呈報給慕雪凝,不論是為了穩妥,還是為了易凡著想,亦或是接手九嵕山上的皇陵,從哪方面講,慕雪凝不會等待著,都會派出一直信任的兵馬前來。

董萊宜能策反的,無非是灃水大營,還有讓人出乎意料的守陵軍,除了這兩處的兵馬,已再無兵馬可策反,雖有猜想,但他依舊下令戒備,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得不防。

“報!副統領大人,已探明情況,是淮安王領著兵馬而來!”

“淮安王?”

“正是!”

“再探!”

“是!”

慕浩軒聽聞淮安王親自領兵,高興的手舞足蹈,高興的合不攏嘴。

“是父王,易凡,是父王來了!”

“嗯!”

“那我們前去會合還是?”

“原地等待!”

“哦”

易凡再不理會悵然若失的慕浩軒,轉身詢問跟隨自己的校尉,得知道斥候來報,九嵕山上的守陵軍沒有調動,看守著的俘虜,沒有任何的異動,這才放下心來,可他始終沒有讓命令騎兵解除戒備,依舊以嚴密的陣型整裝待備。

約莫一個時辰,探子再次來報,淮安王已距他們還有十里之地。約莫半個時辰,已距離易凡不足五里,很快就能看到淮安王率領部隊的前鋒。

易凡悄悄喚來騎兵校尉,低聲說道:“我去迎接王爺,你繼續戒備,不可有絲毫的懈怠,我若有何不測,立即衝殺。然後率兵回到回灃水大營,將此事告知譚統領,讓他立即起兵,攻打京師勤王護駕,然後再聯絡南北衙禁軍。”

“是,副統領!”

“走,我們去迎接王爺!”

易凡說完,就帶著十個騎兵,和慕浩軒走出軍陣,在陣前五百步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