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依然選擇三元里舊傢俱市場正門下車。

阿牛想送他回家,但丁白婉言謝絕。

半年的騙子的生涯,讓他對陌生人充滿警惕。

阿牛也沒堅持。

很正常,他拿曾家的錢,為曾家做事。

丁白於他而言,只是小姐認識的人而已,從衣著打扮就能看出,他跟小姐根本沒有未來。

三元里舊傢俱市場緊鄰老治金廠,這一帶開發滯後,老房子居多。

市政管理比起市中心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大多路燈都不亮,街道昏暗。

丁白下車的時候,發現那幾輛越野車遠遠停在後面,車燈也關了。

他頭也不回走進了一條更暗的巷子。

七八條魁梧身影迅速下車,快速跟了過來。

駕車離開的阿牛顯然看到了那些人,不過他並沒有停留。

杜子衡坐在最前面那輛銀色路虎後座,大口抽著煙,死死盯著前面黑黢黢的巷口,咬牙切齒:

“一定把那屌毛揪住,不斷他兩腿,老子今晚睡不安穩。”

副駕位上的小眼鏡賠笑道:“杜少放心,來的都是森哥手下狠人,他跑不了。”

就在這時,駕駛位那邊發出一聲炸響。

車窗玻璃應聲破碎。

無數碎片濺射進車內,司機下意識躲閃。

一條手臂伸了進來,薅住他的頭髮,將腦袋撞向前方a柱。

隨著一聲悶響,司機立馬昏了過去。

整個過程來得太快太突然,杜子衡沒來得及叫出聲,那隻手已經按下中控鎖,猛地拉開後門。

“是你——”

杜子衡嗓子因為恐懼變得又尖又細。

丁白一把揪住他胸口,把他從車上拖了下來。

杜子衡伸直手臂想去抓丁白的手,臉上立馬捱了一拳,正中鼻樑。

又溼又黏的液體從鼻孔流了出來。

“你敢打我!”

砰的一聲,杜子衡重重摔在地上,身上的骨頭都快摔散了架。

“你能找人堵我,我就不能打你。”

丁白冷笑著,抬腿狠狠給了他兩腳。

兩腳都踩在小腹上。

疼得杜子衡雙手抱著肚子,身子蜷縮成了蝦米。

副駕位上的小眼鏡拉開車門,下車就跑,他打算去把派出去那些人喊回來。

剛跑出兩三步。

原本還在車輛左邊的丁白不知為何出現在面前。

一腳踹在他膝蓋上。

小眼鏡撲倒在地,抱腿慘嚎。

舊傢俱市場附近住戶很少,治安也一般,晚上很少有人出門瞎溜達,即使聽到動靜,也沒人願意出來管閒事。

丁白熟悉這裡的情況。

又回到杜子衡那邊,抓住他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一手扼住喉嚨抵在車門上。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下次再看見你,我會讓你一年生活不能自理。”

杜子衡想拉開他扼住喉嚨的手。

那條手臂像鋼鐵鑄成。

他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可怕的冷酷。

“聽懂了眨眨眼。”

丁白冷冷說道。

杜子衡趕緊眨眼,眼角餘光瞥見四五名派出去的打手聽見動靜,已經往這邊跑了過來。

他們手上拎著鋼管和木棍。

丁白好像視而不見。

等那些人跑近了,扼住杜子衡喉嚨的手才鬆了一些。

“放開杜少。”

一名打手揮舞手裡的鋼管,大聲警告。

丁白這才瞥向他。

“你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