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長亭

白雪皚皚中,一老一少,兩人攔住了張山風的馬車。

居然,有人給張山風送行!

張山風下車,跟著少年,走入長亭。

雖然,有些意外。

但是,他還是客套了一下:“不知餘尚書在此等候在下,倍感榮幸,可是有何吩咐?”

餘子俊的到來,張山風真的很詫異,大瘋哥跟他沒啥交情!

唯一的交集就是:大家都是朱佑樘的狗腿子!

但是!

他似乎將朱佑樘身邊的文官,也得罪得不輕……吧!

餘子俊倒是很隨和,早已備好了酒水,還是用火爐熱著的。

他給張山風倒了一杯:“客套的話,老夫就不多說了,今日只有一事相求!”

張山風更加意外了,可不敢去端酒杯。

有些事,不能亂答應!

更何況,兵部尚書親自開口,能是小事嗎?

這杯酒,不能亂喝!

餘子俊見狀,樂呵呵的一笑,自顧自的飲了一杯,然後指著少年:“這是犬子餘寘!”

張山風連忙拱手,象徵性的客氣了一下:“見過餘兄!”

這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也是二十多一點。

不過,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可以肯定不是什麼名人就是了,沒必要跟他太客氣。

餘寘倒是很恭敬的一禮,然後直接叩頭下跪:“見過恩師!”

張山風差點嚇了一跳,趕緊閃開:沃泥馬!

你比大瘋哥都大,大瘋哥自己才勉強二十歲,就收了個二十多的徒弟。

而且,還是當今兵部尚書的兒子!

這是玩哪一齣呀?

餘子俊看出張山風的驚訝,所以躬身一禮:“張御史南定瓊州,北平韃靼,年紀輕輕,出入翰林。

實乃文武全才,當得起犬子的老師。

切莫推辭,犬子就拜託張御史了!”

張山風趕緊回禮:“不敢當,不敢當,餘尚書才是國之棟樑!”

他這個進士,是靠舞弊的來的,自然不敢當!

而且,你特麼的,當朝尚書,自己不會教兒子嗎?

你猜大瘋哥信不信?

餘子俊自然明白張山風在疑慮什麼:“近日朝堂風波不斷,萬黨有破釜沉舟的可能。

本官……或受波及!

恐……凶多吉少!

你我同屬太子一脈,還望張御史保全我兒!”

原來是玩託孤啊?

朝堂風雲,真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連兵部尚書,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全自身?

張山風滿臉凝重:“餘尚書都有可能受波及,更何況下官呢?

下官實在是怕,有負重託!”

餘子俊微笑的搖了搖頭:“張御史已經遣了六百精銳,分幾批分散出城。

加上身後三百親衛,想來要動張御史,至少要幾個滿編衛所才行!

而且!

張御史已經被貶至山東,萬黨無需擔憂你再翻起什麼風浪。

所以,沒必要冒險花大力氣,去對付遠在山東的你。

你現在是最安全的!

這是太子殿下,在保護你!”

張山風什麼都沒說,這些他都知道。

一時間,他的內心湧起一陣感動。

終究……還是壽哥扛下了所有!

朱佑樘怕萬黨反撲,讓他遠離是非之地,自己單獨去面對最終決戰。

餘子俊繼續說著:“本官已經接連被彈劾數次,這一次非同凡響!

宦官韋敬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