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激戰(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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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集中力量破壞吊索,鑿開城門。
待胡人越聚越多時,城頭一聲令下,磚石亂砸,成桶的熱油、毒液混合著糞水潑灑,最狠的是用麻布蘸上黑火油點燃扔下。
一通亂七八糟的穢物組合,就如同潑皮對毆時常見的王八亂拳,看著難看,但效果奇佳,胡人連人帶馬至少交代了百十來號。
隨著騎兵們如潮水般退去,胡人的第一輪強攻結束,雙方各有死傷,總體上週軍吃虧。
更令人不安的是,要塞內的打殺聲還在持續,顯然潘勝和董千戶的彈壓不順利,說明藏在要塞中的各種魑魅魍魎都想借著胡人的兵勢搞事情。
蘇藝必須守在這裡,只能將一點點渺茫的希望寄託在少年身上。
城頭城下都很忙碌,兵卒和百姓都在小跑著前行,燒熱油,熬製毒液、搬運滾木、磚石,抬傷員以及死人等等。
人們的面龐都繃的很緊,最初的恐懼和不安似乎逐漸被麻木取代。
他們懼怕的已不單單是那些胡人,還有身後手拎大刀的督戰隊,這幫人就像惡鬼,兇狠的目光瞄向哪裡,那裡的溫度似乎就會驟然下降,被瞄上的人們心臟也會猛然一跳。
戰鬥到現在,周軍傷亡了三百多號人,有近兩成死於督戰隊的闊刀之下,足見這幫人的兇狠。
,!
他們首先是兵痞,在戰陣中最能識人,其次夠狠,每一個都是在以往大戰中倖存下來的老兵,殺人從不手軟。
正是這幫人,外加發了癲的潘久年大人,才勉強維繫了防線上的秩序。
鎮守使大人此刻髮髻散亂,蓬頭垢面,額角還流著鮮血,正拎著一把破刀罵罵咧咧,偶爾一瞥正在發呆觀雲的蘇藝,心頭微震,但隨即便惡狠狠的吐了口帶血絲的吐沫。
瑪德,若是老子的家眷出事,或者守不住要塞,本將絕對拿你祭了手中之刀。
但不知為什麼,潘久年罵歸罵,恨歸恨,看著蘇老匹夫安靜的站在那裡,儘管什麼也不做,他也莫名其妙的感到踏實。
要塞內老街的盡頭,少年正騎在一名高大男子的肩上,一手摁著對方的頭顱,另一隻手上的鐵片已經割開了男子的喉嚨。
鮮血噴濺中,男子雙手亂抓,嗬嗬的試圖垂死一擊,但少年早如靈貓一般跳到了很遠的地方。
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少年便很快隱入一間雜院裡。
這裡也有戰鬥,三名穿著灰色麻衣的漢子正在圍攻董飛予。
千戶大人的武藝不錯,至少要強於劉邵二人,但畢竟不是統兵打仗,他實在不太適應街頭搏殺的那種兇險,被三人逼的險象環生。
少年依在一棵枯樹旁,安靜的看著激烈的戰團,清澈的目光漸漸發暗,氣息也迅速斂去,生機彷彿斷絕,與那枯樹融為一體。
“還不幫忙?”苦苦支撐中的董飛予喝問,他看見少年悄然進入院中,三名對手自然也看見了,可奇怪的是,一眼之後,雙方都不知道少年忽然間躲到哪裡去了。
便是這聲喝問,讓其中一個傢伙分神,他只是稍稍偏了下腦袋,下意識的尋找少年,卻猛然察覺不妙,董飛予的寶劍已然刺來,再想躲開,卻遲了,噗!
一劍透體。
另兩名麻衣漢子又驚又怒,同時暴吼一聲,單刀和短斧一齊往董飛予身上招呼,此時再不拼命恐難有善果。
董飛予抽劍躲過短斧,很難再躲開單刀的劈砍,只能竭力揮劍與對方魚死網破。
那料想這一劍卻揮的相當實在,噗的砍在了對手的左肩,那漢子雙目圓睜,直挺挺的站在當場,手中的刀也早已揮下,卻不知砍到哪裡去了。
死裡逃生的董飛予瞳孔微縮,視線裡漢子的胸口多了一截黑色的鐵片,卻又很突兀的消失,漢子轟然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