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等我再賺些銀子,咱們也搬去鎮上。”

李二狗一進門,一眼便瞧見門後那把寒光閃爍的砍柴刀,心猛地揪緊。

他也知道,自家媳婦整天都是一人待在村裡。

白天還行,到了晚上,四下裡漆黑一片,她一個弱女子怎能不怕?

“二狗哥,鎮上花銷大,咱在村裡住慣了,心裡踏實。”張小草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輕聲說道。

“你還沒吃飯吧?我這就去廚房給你煮碗麵。”

言罷,她轉身拿起油燈,朝著漆黑的廚房走去,不一會兒,廚房便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李二狗將那大門仔細插好,這才抬腳跟去廚房。

廚房裡,燭火搖曳,映照著兩人的身影。

張小草站在灶臺前,纖細的雙手熟練地揉著麵糰,時不時添一把柴火。

李二狗則蹲在灶坑旁,用火棍輕輕撥弄著火苗,火星隨著他的動作四濺。

“小草,村裡要是人欺負你,你別害怕,有我呢。”

李二狗抬頭看向自家媳婦,語氣堅定。

“二狗哥,你別擔心我了,村裡人都挺好的,你又在巡檢司署衙裡面,不會有人欺負我的。

張小草抬眸,眼中滿是溫柔。

“嗯,那就好。”

李二狗一邊說著,一邊往灶裡添了根柴。

張小草對著自家男人笑了笑,手上的動作不停,麵糰在她手中漸漸變得光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偶爾目光交匯,相視一笑。

在這方寸之地,竟漾出了絲絲歲月靜好的味道。

“你是說劉老能家的孫子突然死了?”

李二狗吃著麵條,眼睛眯了起來。

“嗯,我今兒個去河邊洗衣裳的時候,聽村裡的嬸子們在議論。”

“說是夜裡睡下就沒再起來,等早上發現人,已經就沒了氣息,可把大田嬸子他們給哭壞了。”

張小草邊說邊把拿了一張凳子過來,在李二狗對面坐下。

“這事兒是透著些蹊蹺,伯武那孩子可是很結實的,不像是個短命的呢,可也沒聽說有啥大病啊。”

李二狗放下碗筷,眉頭緊鎖。

他在巡檢司署當差,對這類異常之事格外敏感。

“聽說是染上了啥急症,這老天爺的事兒,誰說得準呢。”

張小草輕聲嘆息,眼神裡透著一絲憐憫。

“不行,我明天抽空去看看。”

李二狗站起身來,在屋裡踱步。

“你可別瞎操心,萬一衝撞了人家,他家的人可都不好招惹。”張小草有些擔憂地看著丈夫。

“我心裡有數,這事兒要是真有古怪,咱也不能不管。”

李二狗快速的吃完碗裡面的麵條,便拉著張小草回了房間。

天剛矇矇亮,李二狗便一骨碌爬起身,簡單洗漱後,就準備前往劉老能家裡走去。

可還沒等他邁出家門,張小草就急匆匆地從後面趕上來,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角。

“二狗哥,這大清早的,咱這會過去不太合適。”

“要去也得等吃了晌午飯,你也能問得清楚些。”張小草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與央求。

李二狗低頭看了看媳婦緊緊拽著自己的手,又望了望她眼中的關切,心中一暖,便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捱到晌午,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地上。

李二狗在張小草那滿是憂慮的目光注視下,大步朝著劉老能家走去

“是二狗啊,你這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劉老能開啟門一看是李二狗,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僵硬,眼神中透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