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徒手抓住襲來的飛劍時,掌心紋路竟與當年切藥刀的豁口重合。

\"不可能!\"主祭修士噴出精血催動禁術,卻見少年踩著藥櫃抓藥的步法,鬼魅般繞到身後。車也的手刀精準斬在風門穴——這個治傷寒的穴位,此刻成了催命符。

兩具屍身倒地時,車也的指甲縫裡嵌滿了青銅鼎的饕餮紋。他顫抖著從主祭修士懷中摸出《血祭錄》及一本煉氣功法,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張藥方:九十九對童男女心頭血,佐以龍涎香...正是鎮長騙走山家祖墳藥田時說的\"風水寶地\"裡的藥草。

地窖突然震動,祭壇下的暗格彈開。車也看著那瓶貼著\"解藥\"標籤的瓷瓶,忽然想起父親配藥時的話:\"毒物三步內,必有相剋之物。\"這泥瑪要不要這麼神?當他吞下腥臭的解藥時,卻沒見到,鼎中黑水正凝成個嬰孩形狀,朝著鎮守府方向爬去。

當方七殺聽山上車也講刻到此處時,他的腦袋就像被一道雷電劈中般炸了開來,許久之後雙耳嗡嗡作響。“以凡人之身軀殺倆個築基修士,這也太…離譜,不對…不該是往這個方向想的。可該往…哪個地方…?”

是…對了…是這樣的!“凡人起心、可斬修士”,這是心的力量,這是心之道,自己一直所修的是情之道,是不是與心之道有異曲同工之妙?而自己已有小成的時間、空間、輪迴、等諸多道意,是不是也屬於修士心理所構造出來的,是不是也屬心之道?…難不成真的是天大地大心最大…”

雖然不可思議,但對於他來說也並不難理解,畢竟他的修為提升最大的方面是以情入道。

而此時方七殺的修為再也壓抑不住了,修為自然而然的一躍成為化神尊者,且堅固至極,那靈海內靈力洶湧澎湃的就要向另一個瓶頸衝刺,方七殺不知道體內的靈力會將他的修為提升到哪一個境界?但已提升至化神期的他還是輕鬆自然的壓抑住體內靈力的騷動。

可是為什麼…沒有…雷劫?須知築基之後,每提升一大層次的修為皆必須渡過雷劫才行(除了陰虛境昇陽虛境),所以才有修士是逆天修行之說。你的修為每提升一大階,就相當於挑釁了老天爺一次,他降下雷劫,你若安然渡過,那他就承認了你。可是為什麼會毫無動靜呢?心之道的力量如此牛逼嗎?

此時不宜多想,先聽山上車也繼續吹牛皮要緊。

而自山上車也殺了倆築基修士之後不久,八卦國邊陲的落霞鎮也新開了家武館,館主是個瘸腿的煉氣修士,使柄豁口木劍。鎮上富商們都說這山教頭古怪——白日偶爾教少爺們強身健體的把式,夜裡替富商看家護院。差不多那段時間方七殺也來到鎮上開了早食店。

\"氣沉湧泉,意守丹田。\"山上車也握著富商幼子的手腕,引導靈氣走完最後一個周天。孩童袖中突然掉出塊芝麻糖,他瞳孔猛地收縮:糖紙上的鷹紋好像與當年草草翻過《血祭錄》裡的陣法如出一轍。

\"先生?\"孩童怯生生仰頭。車也鬆開的手微微發顫,當年那金蠶蠱毒發作時,經脈便是這般灼痛。他摸出枚山楂丸哄走學徒,反手在武館匾額後添了道辟邪符。

夜半打坐時,胸口噬心咒又開始發燙。車也想著記憶那\"築基需飲童男女心頭血\"的字樣,與十年前鎮長賬冊上的硃砂批註漸漸重合。窗外忽起嬰啼,他本能地擲出木劍,劍氣斬碎的卻是被夜貓碰翻的陶罐。

\"第十年了。\"車也摩挲著褪色的鎮魂繩,繩結仍保持著母親當初系的平安扣樣式。床底鐵匣裡的煉氣功法突然震動,書頁間畫著的枯鷹羽泛起幽光——每月十五的噬心咒又要發作。

黎明前的巷道響起梆子聲時,車也正用艾草灰在青磚上畫陣。煉氣九層的靈力灌入陣眼,卻總在最後關頭潰散。汗水浸透的裡衣上,心口位置有個淡淡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