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捶碎玉籠飛綵鳳,掣開金鎖走蛟龍(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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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天下游遍州,人心怎比水長流?初次相交甜如蜜,日久情疏喜變憂。庭前背後言長短,恩來無義反為仇。只見桃園三結義,哪個相交白了頭?
長生華清洞天之中,妖君現怒相,真形法相凝練洞天權柄之能,九曲蟠龍杖當頭劈下,寒光所過盡成虛無,杖身匯聚的無儔巨力只壓得虛空一片雲蕩蕩。
武元功、白玉雪兩夫妻此刻已經身負重傷,兩人肉身殘破不堪,半截身子背靠著背,勉強不倒,流淌的鮮血混為一片駁雜,氣機與死無異,但二人修行多年,蓋無坐以待斃之理。
只見兩人周身亮起斑駁星光,手掐法訣,口誦真言,龍虎盤成一炷香,元壽為火點明光,乾坤一氣千秋貫,陰陽和合大神通。
香燭煙起,琳琅自生,神光洞徹,雲霧鬱勃,四景冥合,陰陽圖託天而起,周遭金書紫字玉文丹章凝聚九光玉蘊,正面迎上了九曲蟠龍杖。
極招相擊,終是徒勞無功,武元功夫妻二人距至高領域僅僅一步之遙,但這毫釐之差如隔天淵,縱使拼盡一切極盡昇華之招也是難填淵壑。
九曲蟠龍杖擊碎陰陽圖,劈開金書丹章,無窮威能悍然落下,神光霎時寂滅
武元功、白玉雪,夫妻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同入修行,一路風雪至今,四千八百七十三載,曲終灰飛煙滅,死前含笑無悔。
可長生華清洞天之主見狀更是怒不可遏,揮動九曲蟠龍杖,瘋狂地劈砸著兩人消散之地,宣洩著心中的怒火與不甘。
它乃是堂堂萬載洞天之主“青鹿”,帝賜封號“平圃君”,昔年拜在洞天道祖門下修行,內外洞天法門俱已爐火純青,當世洞天道第二,僅次於那隻小烏龜。
而今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成為洞天道第五位晉升的至高領域的存在,它明明已是至高無上,能夠俯瞰世間風雲變幻,可為何……
“因為你行途未正。”
猶如拉動破舊風箱一般的蒼老聲音突兀響起,點破平圃君心中所想。
“空青無垠。”
平圃君青鹿手中的九曲蟠龍杖化為杵臼,整座洞天之力凝於一點彈壓時空,徑直打向聲音來源。
“小青鹿幾千年不見,怎麼這般沒有規矩!”
蒼老之聲越發渾濁,剛才像拉風箱,現在就好似嘴裡含著大功率吸塵器,氣聲猶如泥沼,使得洞天權柄所化的杵臼不得寸進。
“還能凝聚萬靈藥杵,你也算沒有辱沒了平圃君的封號,痴兒,還不醒來。”
來人身形往前一撞,竟是將藥杵擊碎,同時將這層靈界毀去。
洞天重歸真實,那棵擎天青楊緩緩縮小,最後縮至三十三丈之時轟然摧折,斷裂處吹起一股腐朽之風,飛掠全境。
腐朽原是真行徑,繁花迷眼難回頭。
“世人皆厭腐朽,殊不知,腐朽乃是萬靈萬物皆須走過的一環,生死之間誰能脫逃。”
聲音主人,步履緩慢,彷彿走過的不是世間路,而是悠悠歲月,當來人走到青楊斷裂之處,平圃君身前之時,已然將洞天之內發生的變故悉數明瞭。
來人身形佝僂,駝背羅鍋,大圓腦袋都好像要貼在地上一般,淡金色的鬚眉已然拖了地,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把讓人撅彎的掃帚。
他微睜二目,頭顱微抬,正好對上平圃君青鹿的頭顱。
平圃君青鹿已然絕氣多時,空洞乾癟的眼眶中不斷流出血煞之氣,構成了剛才的那層靈界。
忽然整座洞天猛然一頓,八道鎖鏈垂雲而落,封禁長生華清洞天的本源,一道威嚴身影隨之落下,來到了二者身旁。
“定日前輩,“定界分天”已經準備完成,接下來我們該當如何。”
“小玄執,你現在是洞天道之主,行事不必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