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得微妙起來。

裴錚宇將心思藏起來,拱手道:“臣遵旨,即刻吩咐人去辦。”

“等等。”

楚言將人叫住。

“朕記得,之前某次上朝的時候,你們禮部有一位侍郎十分熱衷婚慶之事,之前還勸朕廣選後宮,是誰來著?”

蘇錦辭看向楚言,原來大臣們都在朝堂上逼迫過她嗎。

她都沒跟他提過。

裴錚宇“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陛下來算賬了。

“有這回事嗎?”他裝傻,“陛下日理萬機,記憶有些偏差在所難免,禮部上下向來以陛下馬首是瞻,不存在勸陛下選秀這回事。”

楚言點點頭:“看來是朕記錯了,添補嫁妝以及朕觀禮之事,就讓張侍郎去辦吧。”

“臣遵旨。”

裴錚宇暗暗擦著冷汗,這位張侍郎就是上次在朝堂上跳出來力薦陛下選秀之人。

看來陛下一直都記在心裡,找合適的時機再收拾人。

他得回去好好叮囑手底下的人,再不能惹陛下了。

“言兒……”蘇錦辭輕喚一聲。

“打住,朕知道你想說什麼,不想再聽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包括你。”楚言說道,“朕身邊有你一個人就夠了。”

蘇錦辭挪到楚言身邊來,靠在她身上。

剛想說話,白榆沉著臉進來了。

“陛下,那位北璃來的人又鬧起來了。”

豫王說的沒錯,這人真的很會鬧騰人,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何魏將軍對蕭齊鈞那麼粗暴了。

是他也忍不了。

楚言拍了拍蘇錦辭的大腿,躺上去眯起眸子:“鬧吧鬧吧,朕要求不高,人活著就行。”

半死不活也無所謂。

她就不信,離了魏晚沒人治得了他。

蘇錦辭默默聽著,脫下外袍蓋在楚言身上。

魏晚一心在營地裡找證據,根本沒打算管蕭齊鈞的死活。

經過她一天一夜的努力,還真找到了線索,順藤摸瓜抓到放火的人。

這回在早朝商議這件事,楚淵和楚熠也都在。

被抓到的人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當場承認了放火的事。

他是本朝人,只不過被北璃收買了而已,也承認半年前的事也是他做的。

楚言順勢下旨歸還楚淵清白,楚淵持續了半年的冤情,在楚言這得以昭雪。

她重賞魏晚,稱讚她的本事。

但下了早朝後,楚言將開陽叫了過來。

“明面上,軍營放火案真相大白,但還是疑點重重,那人沒有交代他不是北璃人為何會北璃的陣法。”楚言吩咐開陽,“你暗中派飛雲衛去查,朕懷疑軍中還有北璃奸細。”

大軍中有沒被抓到的奸細,是件很危險的事。

如果她猜的沒錯,陷害楚淵和暗中刺殺她的幕後主使是同一個。

下朝的路上,謝高止叫住楚熠。

“王爺怎麼看待這個奸細?”

楚熠搖頭:“本王只是來解惑的,看看當年的事真相到底如何,對這個奸細沒多少看法,就是覺得陛下給豫王脫罪太快了。”

他自嘲一笑。

“或許因為陛下跟豫王一母同胞,心情急迫些是可以理解。”

當時先帝都關了楚淵半年,如今陛下沒用幾天就為他脫罪了。

謝高止撇撇嘴:“豫王殿下是我朝大功臣,又有軍權在手,陛下只是登基數月的小女孩,不一定鬥得過他。”

“豫王目前手下的得力戰將也不是本朝人。”

楚熠左右看一眼,將聲音壓到最低:“丞相是覺得……那是不是得暗中多觀察觀察,本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