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

以前沒關注過耿大發,自聽了耿大發所做的那些事情後,陳集哪能再對他有好臉色。

幸好朱允熥的墨寶沒落到他手裡,如若不然還不知道引出什麼問題來呢。

“那包按察使忙,某就先走了。”

陳集話沒多說,便隨之先行一步。

落在後面的包樹貴飛起一腳踢在了耿大發身上,罵道:“狗東西,瞎了你的狗眼!”

耿大發雖然已經落網,但武昌治安惡劣的形象怕已經是定性。

有了這些事情,他今日考評絕對拿不到優秀了。

官場上那麼多的人情世故,需要升遷的人又那麼多,要是不能次次考評達到優秀,那升遷的機會在無形之中就比別人少了很多。

寒窗苦讀那麼多年誰不想想著升官,大好的仕途被耿大發破壞了一大半,包樹貴又如何不對他恨之入骨。

耿大發被包樹貴踹的哭爹喊娘,別看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他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為什麼包樹貴的火氣這麼大。

朱允熥明明都說不追究啊。

按一般情況看,包樹貴這種地方官不應該更對他們網開一面嗎?

“小人錯了,小人錯了”

包樹貴踢了幾腳稍稍緩解了些許的火氣,這才整了整衣冠,沒好氣道:“錯了,你以為普天之下的認錯都那麼容易嗎,你自做了這事兒之後就應該想好後果。”

這也不僅僅是為他自己出氣了,他也有必要透過過這些事情讓朱允熥知道他的執法有多公正嚴明。

這也是向朱允熥表現他的能力。

“帶走!”

包樹貴話不多說,便吩咐去帶人了。

另一邊,在一處大宅子裡。

宵禁只是不讓行人上街了,也沒規定不準在自己家裡宴飲。

這處宅子園子裡聚著些青年才俊,都是今日在黃鶴樓下一睹了朱允熥風采之人。

“你們說今日那人是誰啊,數百篇先賢文章一氣呵成一字不差都能背誦下來。”

“聽我的經師說,誰要是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能押篇之前的進士卷背誦下來些謄在卷子上,不管考哪一級的科舉,閱卷的官員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被黜落的。”

“那仁兄有那本事,即便是中不了狀元,中個進士應該也不難了。”

這話一出,隨之有人反對道:“就憑寫在屏風上的那首詩,他還用再背狀元卷嗎?”

“那仁兄的是有才學的,絕不只只限於背書的,聽他那口音挺像鳳陽官話的,不是鳳陽本地人,大概就是長在京中的官宦子弟。”

“不知他在武昌留多長時間,能結識了他和他切磋一下學問,或許對我今年的科舉大有裨益。”

這人這話後,另有熟悉他之人笑著打趣道:“你這都考了多少年了,你真不如走走自大的路子,聽他們說,職大是太子一手操辦起來,以職大學生入仕的並不比老牌科舉的升遷機遇少。”

他們都到這一步在乎的已不再是仕途是否順暢,他們心中都憋著一口氣,非要以經史考中不可。

考中之後能否被重用,那是將來才需要擔心的事情。

被熟悉之人擠兌,那人美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考的也沒比我少多少年。”

“少幾年也是少!”

其餘之人顧不上他兩人的互相擠兌,沉思著出言道:“你們說誰把那仁兄寫在屏風上的給偷走了,就那仁兄的詩文和筆力,那屏風大概能賣好幾百兩,姓耿的那傢伙都被氣死了。”

當初在場的也不止他們幾個,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特別多。

誰更幹出這事兒來,還真不是他們所能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