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時在右翼領兵的將領不是別人,而是曹文詔!

朔風獵獵,捲起旌旗萬千。

戰馬交錯之間,無數腥風血雨飛揚。

喊殺聲此起彼伏,馬蹄亂動,人頭亂滾,血肉橫飛,瞬息之間兵戈交錯便已是決出了生死。

曹文詔手執長槊,迎風向前,赤紅色的徵袍在逆風之中鼓盪。

如雪般的寒芒在他的前方不斷浮現,綻放出朵朵鮮紅的梅花。

每一朵梅花,都代表著一名受創的敵騎。

熾熱的鮮血滾在冰冷的大地之上,激起陣陣的熱氣。

曹文詔躍馬執槊,所向摧敗。

槊鋒所至,槍矛盾甲無不碎裂,兵卒將校無不披靡!

清軍滿蒙各旗甲兵,竟無一人可當其一合之敵!

混戰之中,一名清軍的佐領與數名護軍甲騎搶佔了一處高坡,周圍一眾的清騎也默契的向其靠攏而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曹文詔僅有三十步。

高坡之上,那清軍佐領眼神兇狠,用滿語厲聲呼喊了一句,跟隨在其身側的數名護軍甲騎皆是齊齊下馬。

六名護軍營甲騎,連帶那清軍佐領在內同時挽弓搭箭。

七張強弓,七支拇指粗的重箭,俱是指向了就在三十步外正在殺敵之中的曹文詔身上。

箭在弦上,正在發時,一聲尖利的破空聲卻已是先行響起。

那清軍佐領滿臉的難以置信,眼前一杆虎槍正向著他所在的位置飛射而來。

曹文詔已經發現了他們這邊的東京,那飛射而來的虎槍,只是曹文詔投擲而來。

手中的弓箭無力的摔落在地,他錯愕的看著自己的胸口,一支長槍幾乎從他的胸前穿過,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

就在他們前方,

弓弦聲響,餘下的六支羽箭激射而出。

羽箭宛若流星趕月一般,向著剛剛投擲出了虎槍的曹文詔襲擊而去。

“希律律——”

戰馬的哀鳴聲響起,騎士的中傷聲幾乎是在同時響起。

但是曹文詔並沒有倒下。

倒下的是跟隨在曹文詔身側的一名家丁騎兵。

所謂家丁,將校私兵。

每當大敵,用以陷陣者,是為家丁。

衝鋒陷陣,捨命護主者,是為家丁。

“呼!”

馬蹄聲如雷,破空聲乍然響起。

三十步的距離,對於賓士的戰馬來說不過瞬息便至。

機會只有一次,而失敗則等於宣判了死刑。

鋒利的馬槊輕而易舉的切開了那些護軍營甲騎身上厚重的甲冑,無數的紅白之物在一瞬間散落的滿地都是。

汨汨的鮮血流落於地,陷入凌亂的馬蹄印記之中。

“威武!”

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在眾人的耳畔和胸腔迴響。

山上、山下。

所有的明軍都在高呼著威武。

明軍計程車氣節節攀升。

蒼穹放光,東方漸紅。

耀目金光自東方的地平線驟然出現,金光破開了層層的雲霧向著四方輻射而去。

遼東的沃土託著初生的旭日一步一步升起。

明軍計程車氣也在此刻攀升至了頂峰。

乳峰山上,明軍的大陣已經席捲而來。

一場血戰已經爆發。

清軍的軍卒依仗著堅固的營地,不斷的殺傷著衝鋒而來的明軍。

他們的心中,優勢不在,士氣不在。

他們不明白,他們不清楚。

往常交鋒,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接戰,只需要一陣箭雨,一頓金鼓,一次佯攻,便可以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