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醒來時車廂一片昏暗,一時間她分不清楚自己身處何地,又是幾時。

只覺得自己的腿有些麻,身上也有些不舒服。

她輕輕動了動,怎麼枕頭一點都不柔軟?還這麼硬硬的。

不對勁。

她順勢一滾,一隻手將她給撈了回來,將她帶入懷中。

黑暗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你醒了?”

孟晚溪跟見鬼似的,要不是一半的身體都麻了,她早就嚇得一個鯉魚打挺彈起來。

“別動,再動就摔了。”男人低低提醒。

他應該也是剛剛醒來,聲音帶著顆粒感的低啞,在這樣的氛圍裡,染上了一抹旖旎。

孟晚溪掃了一眼,司機早就下了車,車子停在車庫的角落,光線暗淡。

她的身上蓋著霍厭的西裝外套,剛剛她是睡在男人腿上的。

也許霍厭在等她的時候也睡著了。

孟晚溪小臉紅紅的,“你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很累的樣子就沒叫,只是沒想到我也睡著了。”他無奈。

見她還沒離開他的身體,猜想是發生了什麼,“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孟晚溪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他。

藉著遠處的燈光,他的臉只能看到英挺硬朗的輪廓,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她小聲道:“我的身體和腿都麻了。”

“理解。”

他沒有鬆開她,就這麼抱著她。

兩人在密閉的空間待了太久的時間,都染上了彼此身上的氣息。

安靜的車廂,她聽到了霍厭的心跳聲,是那麼強烈有力。

休息片刻,她才慢慢挪開身體,揉了揉自己的腿,確認沒太大的問題:“不好意思。”

“沒關係。”

她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七點了,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孕婦嗜睡,很正常。”

“你有急事嗎?耽誤了你這麼久的時間。”

“沒有,我很閒,不過這個點已經到吃晚餐了,我知道不遠處有家餐廳味道還不錯。”

揭開了小時候的羈絆,兩人的關係比起之前好了許多,霍厭約她也不用再找藉口,如老朋友一般順理成章。

孟晚溪之前見他勸自己留下孩子,不要打胎之後,更加確定了霍厭對她不是男女之情。

天底下哪個對你有興趣的男人會勸你留下前夫的孩子?

所以她和他相處也沒了負擔,自在了許多。

“不用,徐媽給我熬好湯了,她剛離開,飯菜都還是熱的,你要是不嫌棄……”

“不嫌棄。”

霍厭回答得很快,這是她的新公寓,不是和傅謹修的婚房。

她的邀請,他不會再拒絕。

這是孟晚溪第一次帶朋友回家,哪怕沒有傅謹修了,莫名也有些負罪感。

她搖搖頭,將自己的想法拋在腦後。

那個人真是對她影響太深了,即便不在她的身邊,她還是習慣性按照他的喜好做事。

這套公寓是獨門獨戶,一層也就只有一家人,一般也不用擔心遇上鄰居。

霍厭站在門口,“打擾了。”

孟晚溪換下拖鞋,從裡面拿出一雙男士拖鞋,發現霍厭在打量,她便主動解釋道:“房東給她兒子準備的,是新的,沒有人穿過。”

這麼說來,傅謹修都沒有來過這,他是第一個。

霍厭冷淡的嘴角微不可察勾起。

孟晚溪盛了兩碗米飯,“總算有機會招待你一次了,我們徐媽的手藝可好了。”

霍厭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她跟了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