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調整好情緒緩步走進醫院。

她和傅謹修提出離婚申請以後,到目前為止傅謹修只給她轉了小部分的錢,她們的財產還沒有真正切割乾淨。

還有二十幾天,他想在這段時間哄回她。

想著詹芝蘭的那句話,從一開始自己就錯了。

他不離婚並不完全是對自己的感情,離婚的成本太大。

就算自己不要三分之二,夫妻財產也得對半分。

傅謹修主要財產都是在她們領證以後飛速增長的。

所以他不是捨不得自己,他是捨不得那些錢。

他一邊哄著她,一邊在外面和別人生兒育女,以最小的成本獲取最大的利益。

這怎麼不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呢?

自己這個傻缺甚至還念著他一路走來的辛苦,怕毀了他,想要好聚好散。

她退讓一步,他就會進百丈。

仔細想來,真正愛她的人又怎麼會將她置於失去她的境地呢?

他要是重視她,就不會揣著明白裝糊塗,一而再再而三欺騙她。

讓許清苒懷孕,根本就不是無心犯錯,是他在衡量多方取捨價值之後做出的選擇。

她早該明白的,當她和許清苒的孩子擺上天平的那一刻,不管砝碼傾向哪邊,她都是一個輸字。

女人太過感性,十八年的情分矇蔽了她的眼,遮了她的心。

才給了他犯錯的最低成本。

落到今天的下場,是她活該!

她抬頭伸手接著雪花,看雪花在手心融化。

哪怕雪花的命短暫,至少從誕生到消亡的那一天,它都是自由的。

冰涼的雪花落到她的眼睛裡,涼涼的。

好似所有的眼淚都在地下車庫流光了,她兩眼空空,心中的抑鬱驅散,只剩下一腔勇往直前的熱血。

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狠狠報復渣男賤女!

孟晚溪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做好了決定。

她順水推舟假裝不知情,先哄外婆放心,然後找藉口將她送去療養院。

同時讓傅謹修放下防備,將所有財產轉移過來。

最後向公眾公佈許清苒的真面目。

等傅謹修發現真相時,她會送他一張流產證明,當做她們的離婚禮物。

外婆原本壽元也只有一年半載,現在又做了手術,或許會大大削減她的壽命,等外婆百年之後,京市就再沒有讓她留戀的地方。

她會徹底離開,找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多年的情愛,終將落幕。

傅謹修,這個曾讓她付出一切的男人也會消失在她的記憶長河中。

孟晚溪站了多久,霍厭就看了她多久。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知道孟晚溪已經做好了重生的準備。

他淡淡開口:“走吧。”

邁巴赫消失在雪夜中。

樓上的傅謹修矗立在走廊的視窗,哪怕孟晚溪包裹得像是粽子,他也一眼就認出她來。

看著她一個人站在雪地裡,像個孩子一樣接著雪花,他的心臟隱隱作疼。

他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孟晚溪了?

早些年沒有那麼忙的時候,孟晚溪總會拉著他在雪地奔跑,堆雪人,將雪球塞到他的衣領。

她在鬧,他在笑。

她隱退後,自己工作也越來越忙,陪伴她的時間很少。

即便回來兩人更多的交流方式也是在床上,他對她的需求很大。

傅謹修將所有時間都用來陪她做那些事,以至於他很久沒有陪她逛過街,看一場電影,等一場初雪。

前幾天他特地將時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