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剛剛映入姜清染眼簾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了,若不是現在恆親王在聖上身旁,怕是她剛剛失態的樣子都要被他看去了。

這方唯安還是跟她印象中一樣,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不過,如今大家只當他就是一個無權無勢、需要攀附別人的破狀元郎罷了。

誰又能想到要不了幾年,這樣人畜無害的他,竟成了整個宣治的攝政王呢?

姜清染看著他的眼睛,如同剛剛同他成婚那印象中的一樣,澄澈,清亮,似是沒有一點點的惡意。

這是一雙沒有被汙染過的眼睛,姜清染這一刻確認了面前這個男人不是重生的。

如今再一次來到這裡的,也就姜清染和姜初棠兩個人了。

“嗯。”

他是外男,又是姜初棠的丈夫,姜清染如今不方便同他多說一些話,不過哪怕是不方便,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可剛剛愣了神,一時間沒想到該作何反應,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句,嗯。

“早聽家妻說過王妃天生麗質,算是久仰,如今一見果不其然。”

這話說的像是姜初棠會誇她一般,可是在方唯安面前,姜初棠絕不會說這些話。

但是姜清染並沒有糾結於這些話,她的注意力都已經被別的東西吸引過去了。

他拱手行禮的時候,姜清染看到了他胳膊上青紫的痕跡,震驚不已。

雖說是狀元郎,怎至於……

這痕跡,根本不可能是自己弄出來的,可是他堂堂五品官員,雖說無權無勢,可是孃親疼愛,妻子……也還算漂亮,怎麼至於身上這般?

姜清染哪裡知道這一輩子早跟上一世不一樣了,敦親王比上一世早得多,就給他丟擲了橄欖枝。

蘭妃娘娘賀壽,這可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子的生母,聖上也是很寵愛的,雖說有些跋扈,可確實有不可多得的才華。

只是今日算是安然的婆母壽辰,卻沒見她在,只覺得有些不安。

“豆蔻,你去周圍轉轉,看看御花園有沒有安然,今日是蘭妃娘娘壽辰,不管怎麼說安然都是不可能不來的。”

豆蔻應答,剩下茯苓一個人伴在身側,才聽她悄悄說:

“王妃,蘭妃娘娘……興許是對沈國公家的嫡女不滿意的。”

姜清染嘆了一口氣:

“是啊,安然家裡雖說權重,可是……你說今日安然不在,不會是蘭妃娘娘所作所為吧?”

兩人交談,恰好被剛剛回來的恆親王聽到,他只是靠在身後的椅子上,似是困極假寐,良久才點評一句:

“皇宮諸事,勸你還是少插手。”

姜清染聽到這話不禁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惜命如她,難道還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又哪裡敢跟蘭妃娘娘對著幹,只是事關安然,這可是她兩輩子最好的朋友。

“妾身多謝王爺提醒,不過……王爺如此地位,怕是妾身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這話是誇恆親王,可是卻也像是隱隱的挑釁。

連聖上怕是都看王爺,姜清染她作為王爺搶來首當其衝的附屬品,日日煩悶也就罷了,狐假虎威一番又能如何?王爺難道要把她休棄了麼?

真不是姜清染說,若是真把她休棄了,怕是她還能偷偷高興幾分。

兩個人正有些劍拔弩張的時候,豆蔻突然從後面急衝衝地跑過來:

“王妃,奴婢已經把我們來賓可以逛的地方全都找遍了,沒有看到三皇妃,怕是找不到了,宮中的小業子跟奴婢說,如今三皇妃正在蘭妃娘娘宮裡罰跪呢!聽說已經禁足一天一夜了!”

姜清染猜過蘭妃娘娘怕是對她很狠,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做到如此地步,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