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仙留下來的。”

張謙弱撓撓頭:“師父,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還真有神仙嗎?您可別騙我啊。”

玄易道長重新看向張謙弱,神色莊嚴肅穆:“百年前,道德谷山上開始出現了一種山水邸報,可以遍歷海外諸般事,事無鉅細面面俱到,那封山水邸報就是出自長生觀。”張謙弱愣住了,呢喃問道:“您是說,那份每隔一月就會傳遍道德谷山上各處的邸報是長生觀所寫?”

玄易道長點點頭,張謙弱的視線緩緩移動,停頓在玄易道長手中的書頁上,看著那些字跡所寫,“光明皇帝頒佈光明令,廣召島嶼之主和天下英才齊聚光明島……”“醉春樓重現江湖,八大海域的情報機構勢力交鋒一觸即發……”“奇星島鎮魔殿第一正司冀央現身光明島江湖院……”“方寸島落入金藤島掌控之中,無數躲藏其上的江湖人和百姓被迫流散,金藤島宣稱打造第一百零九座島嶼……”“聖坤海域有一統之勢,以承源島為首的四座島嶼鼎立抵抗……”

張謙弱看著那寫滿了海外天下諸事的書頁,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言語,玄易道長緩緩道:“百年前那位跨越了千里赤野的先賢來到長生觀,留下了這卷‘天書’,自此由長生觀代為謄寫傳閱,道德谷山上便得以明晰海外天下事,不再做那談天說地的井底之蛙。”

張謙弱還是難以置信:“這等神仙手筆,實非人間物。”玄易道長點點頭,說道:“沒錯,可我同樣不知曉,那位先賢究竟是否那遊戲人間的神仙,所以這個問題不會有答案。”

張謙弱看著玄易道長,玄易道長將手中書卷遞給張謙弱,說道:“自此以後,由你來謄錄‘天書’所寫,也由你來看顧此物。”張謙弱沒敢輕易伸手接過,猶豫著問道:“由我來看管?”玄易道長點點頭,理所當然地回道:“如今長生觀裡除了我就剩下你了,難道還指望我一個老傢伙能一直看顧此物?”

張謙弱苦著臉,雙手顫抖上伸出卻不敢接過,斟酌著說道:“師父,我怎麼感覺這東西燙手呢,要不您給君策吧?”玄易道長搖搖頭:“君策已經離開了。”

張謙弱愣住了,他猛地站起身,轉頭望向正殿門外,然後看也不看玄易道長手中的“天書”,跑了出去。

玄易道長獨自捧著書卷坐在正殿中,看著道袍飛揚的少年背影,露出了笑意,卻只是一瞬間,他便好似愈加蒼老。

張謙弱飛也似的跑下正殿外的綿延玉石臺階,一路奔進小院中,卻只看見清晨離開之前還緊閉著的偏方屋門已經落了鎖,而書房的屋門卻虛掩著,就像是故意在招呼著走進小院的張謙弱推開門去一探究竟,張謙弱撞進書房裡,一眼看見了桌上擺放齊整的筆墨紙硯,還有那幾封厚薄不一的書信。

張謙弱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君策的字跡。張謙弱走近去,拿起書信封面上寫著“張謙弱親啟”的那一封書信,感受著其中裝載信紙的沉甸甸,張謙弱手掌微微有力,然後放下書信,轉身跑出了書房和小院。

真頁走到長生觀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張謙弱埋頭飛奔而至,真頁疑惑道:“怎麼了?”張謙弱二話不說,拉起真頁的手腕就往樹林裡跑去,真頁一頭霧水,只能勉力維持住身子跟在張謙弱身後。

他們一路來到了山林深處的崖畔,張謙弱鬆開真頁的手腕,雙手攏在嘴巴上,大喊道:“君策!”他的聲音在山谷裡蕩來撞去,陣陣回聲悠揚敲響,卻不是回答。

真頁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他伸手抓住張謙弱的衣袖,問道:“君策離開了?”張謙弱只是點點頭,然後繼續高聲喊著,真頁愣了愣,然後也緩緩走到了崖畔,低頭望去,雲霧分分合合,在那些片刻支離的縫隙間,他們只能看見叢山的林木搖曳,卻看不見山底,還有那個獨自離去的少年。

張謙弱雙手垂下,大口喘息著,聲